搐著,眸子裡兩朵冷火閃爍不停,目光穿越白色的薄霧,在兩匹異乎尋常的戰馬身上逡巡……母馬剛才急急停步的姿勢似乎不是馬兒的姿勢,而是猛獸的姿勢。
這兩匹戰馬委實與眾不同,身形比一般戰馬高大,目光冷靜而睿智,馬蹄碩大而堅硬,身上流淌著血色的液體……特別是身上流淌著的血色液體,頭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馬兒本身便已經讓頭豹狐疑,馬背上的人物,也非同善類。
頭馬上坐的是一個瘦高的男人,衣著打扮詭異,特別是那頂金燦燦、亮閃閃,高不可測的通天冠,委實是它自以為豐富的閱歷里所沒有見識過的;腰間還挎著一柄長劍,長得匪夷所思,以致於頭豹一開始誤認為是長槍……劍鞘鑲嵌著數十顆寶石,時不時逆轉光的方向,匕首般射入對手的心扉……劍拔出來將會怎樣,它想像不出……
頭豹更擔心馬背上男子與生俱來的氣場。
每隻獸有氣場,每個人也有氣場。氣場有的普通,不堪一擊;有的凌冽,需小心對付;還有的霸道,最好遠遠躲開……馬背上男子的氣場囂張、冷酷、嗜血、詭異、跳躍……無法捉摸,這就是霸道的氣場,王者的氣場……
它猛然發現第二匹淺金色母馬背上坐著的女子也發散出女王的氣場……
頭豹臉上的傷疤不停地抽動,時間幾乎不再流動,一刻好像過了一宿……忽兒傳來了令它無法抗拒的唿哨,這不是一般的唿哨,這是主子的唿哨,主子雖然不是王者,但驅趕著鬣狗……頭豹不敢再耽誤時間,長嘶一聲,發出了出擊的號令!
所有的獵豹昂起頭,發出地動山搖的咆哮。
母馬上坐著的女子花容月貌,身材嬌弱,膽氣兒卻不小,眼見馬兒要與獵豹拼命,猛地一提韁繩,給馬兒指出了第二條道路逃跑!
母馬沒有耽誤半絲時間,敏捷地調轉身子,沿著來路奔跑起來。
金龍覺得飛黃的做派不止一點點丟人,生氣地揚起蹄子,但馬背上男主的安撫讓它瞬間平靜下來,並且變得萬分明智,不待男主提起韁繩,毫不猶豫地也調轉了身子。
金龍掉頭的速度超乎想像,如此一來,便後來居上,超過了母馬,跑在了前方。
從遠處跑來的馬群遠遠地看到逆向而來的金龍與飛黃,感覺到了異常,不待馬背上的騎手下令,便已經調轉了身子。
很快,兩匹淺金色的馬超過了第二梯隊的馬群,跑在了奔回函谷關的最前方。
馬蹄狂舞,如狂風翻卷,揚起漫天塵埃。
……
已經沒有必要偷偷摸摸地行動了,形勢朝玉兒與白狐料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白狐猛然躍上樹梢,在連接成綠色長廊的樹巔上與馬群、豹群賽跑。
玉兒醒悟過來,也加入了追逐的隊伍。
白狐遙遙領先,玉兒與豹群並行。
玉兒一邊奔跑,一邊彎腰拾起土塊、石子扔向豹群,阻礙它們的行動。
頭豹不勝其擾,齜牙咧嘴朝她撲過來。
「簡直是送上砧板的肉!」她在心中笑著,舉劍等待頭豹。
頭豹身子一拐,在攻擊的半途改變了方向,繼續全速朝前追趕馬群,兩隻年輕的公豹卻從頭豹身後鑽了出來,躍上土坎撲向玉兒。
玉兒急忙扔出土塊,一塊擊中一隻年輕公豹的頭,一塊擊中一隻年輕公豹的背。她用了七、八成內力,兩隻公豹身子趔趄,被擊中頭的掉下了土坎,被擊中背的也停住了腳步。
如此一耽誤,大小如牛牯的頭豹已經領先玉兒數十丈遠。
玉兒為自己的輕敵後悔,改變了策略。頭豹有白狐對付,她乾脆專心對付其他的獵豹好了,如此一想,不由得自己表揚起了自己。她躍下土坎,工布劍隨意舞動,在豹群中東劈西挑。
如此一來,豹群對玉兒群起而攻之。
玉兒堅持了一陣,實在抵擋不住了,重又躍上土坎,與豹群展開了速度與意志的較量。
狐、人、豹就這樣奔跑著,竭盡全力,但節奏不亂,秩序井然。
這種平衡沒有維持多久……
遙遙領先,已然與馬群並行的白狐突然又尖叫起來「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第六回 帝後受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