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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狠狠的捶了一下自己,看到丁一委屈的眼淚要溢出來,他既心疼又後悔,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丁一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子,她沒有做任何讓他討厭過的事,想想剛才跟她發火實在有些過分,他有心想追過去跟她解釋一下,但是,解釋清又能怎樣吶?他能給她什麼?現在情況變得複雜了,他只能冷卻自己對丁一的熱情,給自己時間。
忽然,他感到自己很悲哀,儘管他做了很大的努力和犧牲,從北京大部委下到外地基層掛職,這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做到的,眼看自己剛有了點起色,到頭來居然發現仍沒逃出如來佛的手心,他陷入了深深的悲哀和孤獨中。
初二那天,自己到岳父家拜年,跟他聊了一會兒基層的情況,意味深長的說道:「好好干吧,你在那裡會有很好的發展的。」岳父還想跟他說什麼,後來袁小姶回來了,她硬拉著江帆去參加一個同學的生日宴會,說那個同學特地邀請他參加,並且當著他的面撥通了那個同學的電話,那個同學言辭懇切的邀請他們夫妻來。岳父見他們有事,無論有多麼重要的話他也不能說了,女兒女婿關係緊張他是清楚的,好不容易看到他們共同出席同學的生日宴會,自己就是再老糊塗也不能衝散了女兒的好事。那麼現在想想,岳父沒有說出的那些話,是不是就和錦安和翟炳德有關呢?
江帆心亂如麻,索性關了外間的燈,躺進裡面臥室的床上,頭枕著雙手,百無聊賴,慢慢就睡著了。
丁一含著眼淚把那碗面端回來後,坐了一會,也就關上燈,準備上樓。在樓梯地方看見林岩和小許吃飯回來,林岩說道:「丁一,拿電爐子幹嘛著?哦,我明白了,給市長煮方便麵著吧?」
丁一點點頭,沒有抬頭看林岩。
林岩說道:「他吃完了嗎?」
丁一搖搖頭。
林岩小聲但神秘的說:「我讓他出去喝粥,他不去,原來是等著吃你煮的方便麵呢?」
丁一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就快步上樓去了。
林岩看見了她眼裡的淚光,心想,怎麼了?鬧意見了?想著,他回到辦公室,就看見了那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方便麵,根本就沒人動筷,這就說明,市長沒有吃。
他推開了市長辦公室,見外面黑著,裡面的臥室有燈光,就推門進來了,看見市長正閉著眼睛和衣躺在床上。市長苦悶的時候他也見過,但是像現在這麼苦悶和痛苦的時候還真沒見過。他剛想退出去,就聽見市長說:
「有事嗎?」
「哦,沒有。」林岩小聲說道。
江帆坐了起來,說道:「送我回賓館。」
林岩說道:「您真的不吃飯了?丁一煮的面還冒熱氣哪。」
「我都跟曹主任說了不吃不吃,他還讓她煮,真是多事!」江帆有些生氣。
「您是不是為這個說了丁一?」
江帆看了他一眼,說:「怎麼了?」
「呵呵,就知道您說她了,哭了,眼睛紅紅的,都沒跟我說話就上樓了。」
江帆沒說話,就往出走。出了門,他習慣的看了一眼旁邊林岩他們的辦公室,就看見了那碗面,他實在沒有理由跟丁一耍態度,她什麼錯都沒有,好心好意給自己煮了面,還被自己訓了,想到這裡,有些後悔,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坐在丁一的座位上就把那面吃完了。
回到賓館,他想呼丁一,告訴她那碗面他吃了,幾次拿起電話又放下了,最終沒有呼她。
丁一上樓的時候,就聽背後傳來了腳步聲,她回頭一看,是原來宣傳部副部長溫慶軒。溫慶軒調到廣電局任局長,副部長就被免職了,但是他還兼著政策理論研究組組長。所以,在市委五樓還有溫慶軒一間辦公室。溫慶軒有時候寫點理論文章,還是喜歡到五樓辦公室,因為這裡面有他需要的大量文獻資料。
溫慶軒這時也看清了前面的丁一,就說道:「小丁,回宿舍啊?」
丁一說道:「溫局長,您又來加班呀?」
「是啊,趕一篇文章,上面等著要。」
丁一擦了一下眼淚,恢復了情緒,說道:「您當了局長還有時間寫文章,我們真該好好學習。」
丁一此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