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處理完再下去,這幾天先讓他們做做準備工作,咱們這裡比不得亢州,你這一轉就得幾天,所以自己這幾天的生活也要安排好。」
「還是您想得周到。」
葛兆國這時插話說道:「鄔書記,這樣吧,第一次跟彭縣長正式見面,晚上我做東,也算表示一下我個人的一點心意。」
鄔友福說:「好啊。」
彭長宜趕忙說:「恐怕今晚不行。」
葛兆國聽了這話,臉上的笑立刻沒有了,他往前面的菸灰缸里彈了一下菸灰,說道:「彭縣長不給葛某面子?」
彭長宜非常反感他說話的這種口氣,但是面上卻裝作很真誠的樣子說道:「不是,我這個人沒別的愛好,一說喝酒我比誰的癮頭都大,但是今天晚上的確不行,剛才海後的吉政委給我打電話,要我晚上幫他陪客人,北京來了兩位首長,我都應了他了,而且他是在先問清我沒事的情況下,才跟我定好晚上陪酒的事。」
葛兆國緩和了語氣,說道:「怪我,請晚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呵呵,以後有的是機會,還怕你的酒賣不出去嗎?」
葛兆國笑了,說道:「我知道彭縣長是海量,這樣吧,明天中午我請,怎麼樣?」
彭長宜說:「只要鄔書記不給派活兒,目前我中午沒問題。」
鄔友福笑了,用手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假髮,說道:「呵呵,還是等徐德強的追悼會過了吧,要注意公眾影響。」
葛兆國說:「這有什麼好注意的,他死了我還不喝酒了?」
鄔友福的臉一沉,說道:「畢竟是自己的同志,追悼會還沒開,就推杯換盞的,像樣子嗎?好說不好聽。」
葛兆國便不再說什麼了。
第二天,徐德強的追悼會在殯儀館召開。這天,突然天氣就陰了起來,不大一會,就下起了小雪,漫漫的雪花覆蓋了大地,這些白色的精靈,彷佛是憑著大自然的力量,趕來為徐德強送行。在殯儀館外面,許多群眾也自發地來到追悼會現場,為這個當了他們348天的縣長送行。山區人比較樸實,這些老百姓就默默地站在雪地中,和著紛飛的雪花,表達著自己的哀思。
彭長宜為徐德強致悼詞,悼詞都是市委辦寫好並請鄔友福通過的稿子,彭長宜總覺得有些八股,有些華而不實和隔靴搔癢,不能全面概括和肯定徐德強這個人,僅從他和徐德強僅有的一次交談中,彭長宜就知道這是個有想法、有作為的官員,是一個對工作充滿熱情的官員,也是一個想有所作為的官員,但是他初來乍到,一切情況還都不清楚,也不能貿然修改這個悼文,所以也就按著這個悼文念了下來,他相信外面站著的百姓,他們心中會有一個鮮活的縣長形象。秘書小龐看了稿子就曾經說過:「真實的徐縣長,是活老百姓心裡的那個人,而不是這張紙上的人,這張紙上的話,放在任何一個官員的追悼會上都能使用。」很長時間,彭長宜都在琢磨小龐的這句話。
當彭長宜雙手握著徐德強愛人的手時,他發現這個婦人在忍受著巨大的悲痛,眼淚始終都含在眼睛裡,她的手非常冰涼,在兒子和親屬們的攙扶下,機械地、顫抖著和每個人握手,但終究沒有堅持到儀式最後,暈倒了……
徐德強追悼會結束後,彭長宜跟小龐一起上了那輛新配備的豐田越野車,他剛要上車,就見殯儀館的松樹後面,一個身穿黑色風衣、胸前佩戴白花的年輕女子,手裡捧著一束黃色的菊花,站在向遺體告別的隊伍的最後,緩緩地往前移動著腳步。也可能是她穿的比較單薄,她一手捧著鮮花,一手把衣領豎起來,以抵禦寒冷,潔白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就被融化了。無論是她一身黑衣,還是她飄逸的長髮,以及手裡捧著的菊花,在弔唁的人群中,都是那麼的出類拔萃,與眾不同。彭長宜就不由地回頭多看了她一眼,看著這個唯一給徐德強送花的女子。
上了車後,小龐說道:「那個穿黑衣的女子是縣報記者,經常跟著徐縣長下鄉採訪,有關徐縣長的報道大都出自她的手。曾經有一段時間,三源縣城關於這名女記者和徐德強的緋聞甚囂塵上,曾經一度讓徐縣長有口難辯,以後再下鄉堅決不讓記者跟隨。在礦難發生的第一天,這名女記者曾經在第一時間出現在礦難現場,第一篇報道就是她用電話發出去的,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