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斗鈴窖的兩位大劍仙呢?」
「他們兩個啊?其實也跟你們差不多,但影響可沒有你們大。」中年男子目光促狹,「別忘了,他們只是劍修啊。」
「小僧受教。」年輕僧人猶豫再三,還是腆著臉再次問道:「小僧心中有一問,不知前輩是否能為小僧解惑?」
「我不是你們的人。」中年男子眯了眯眼睛,「怎麼,有些東西只能你們佛門中人修行,旁人碰不得嗎?」
「小僧只是好奇前輩為何會選擇這條費力不討好的道路,絕對沒有其他意思,前輩別誤會。」
「誰跟你說,這條道路費力不討好了?你也應該有所接觸此道,不會有此念才對吧?」
年輕僧人沉默片刻,「只是前輩走路的方式,著實讓小僧意想不到。」
中年男子瞭然,哈哈大笑起來,「道路萬千,人各不同,我只是選擇了一種比較與眾不同的方法而已。反正不管怎麼樣,你就說這法子好不好用吧。」
年輕僧人也是笑了起來,「前輩能想到別人所不能想,自然做到別人所不能做的成就。」
「你這小和尚,還怪會說話呢。」中年男子咧著嘴,摸了摸下巴,「既然你都這樣捧我了,那我做長輩,沒有道理不給點見面禮。」
中年男子指了指某個方向,「去那裡,你的路子不說能走得更遠,至少能寬些。」
年輕僧人順著中年男子的手指,看了過去。
是與身前海水相對著的方向。
西邊。
「聽聞極西之地,有一片汪洋大海,亦是壯觀無比,小僧心神往之。」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那裡,風景極好,人更好。」
「看來前輩很懷念那裡。」
中年男子眼裡浮現出緬懷的笑意,「白浪打岸是吾鄉,教我如何不懷念?」
「前輩有什麼需要小僧做的事情嗎?」
「你要是順手的話,還真有。」中年男子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幫我祭奠一位好友,怎樣都行,別讓你破戒就好。另外就是,那裡有一座茶山,產出的茶葉雖然不算有名,但我有些年頭沒喝到了。你回來的時候如果記得,就幫我帶些回來。不記得就算了,這兩件都是小事,可有可無。」
因為某些原因,有家回不得,著實有些頭疼。
年輕僧人後撤一步,雙手合十,鞠身道:「前輩所託,小僧自當謹記。」
中年男子點點頭,「去吧,你好不容易出世,多走走也有好處。」
「小僧告辭。」
看著那一抹白色於天地間風雪融於一片,漸行漸遠,中年男子笑了笑,一直藏在袖中的左手這時才捨得伸出來,兩指做捻搓狀,拘押著一道難以用肉眼看見的絲線。
絲線極細極短,在中年男子指間緩緩扭動,如同一隻蟲子。
中年男子看著指間的絲線,目光饒有興趣,「好玩,有趣。」
然後中年男子捏著絲線,放進嘴裡,嚼了嚼,然後咽下。
一股磅礴氣息頓時從中年男子體內迸發而出,化作無數流光四處亂竄,如同無數游魚般想要逃離中年男子身體這座牢籠。
然後,一股更加強大的氣息出現,摧枯拉朽般碾壓了那些不聽話的流光,將其拘押在一處,歸攏成原來那道絲線,安安靜靜地匍匐在中年男子體內。
「得勒,下酒菜有了,喝酒去!」
——————
白孤很快就回來了,然後等齊家恨給何雁配了幾副藥後,就下樓離開了。
只是在快要走出長洲藥館時,白孤幾人遇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錦衣青年方旦。
那位天然壓勝靈體鬼物的山水坊山水郎。
何雁一見面就是調侃的語氣,「喲,方大少爺,幾天不見,來找補了?」
方旦經過椒月山一行,損耗甚大。不僅透支了無數修為精血用以開啟第三隻豎眼,還因此觸碰到體內的某道禁忌,傷及根基,就像是走樓梯時踏空一步,直接跌境。
而且方旦開啟第三隻豎眼,與連風配合的那一擊,並沒有對女子虛影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