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竹生前輩也在這裡,是西洲冒失了。」
「沒關係,我也只是來看看白公子的傷勢如何,剛準備走。王先生若是有事不方便,我可以先離開的。」沈襟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和善模樣。
王西洲連忙解釋道:「西洲此次是來跟小白說些修行上的事情,只怕竹生前輩會覺得無趣。」
沈襟微微一笑,「無妨,溫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禮。修行不是一條路走到黑就能成功,有些不起眼的風景、言論,或許是解開難題的關鍵所在。當然了,你們別嫌我在這裡礙事就行。」
「竹生前輩所言極是。」王西洲猶豫片刻,還是坐到木桌旁,先給沈襟杯中添了些水,才給自己取杯倒水。
王西洲開門見山問道:「小白,西洲想了解一下,你的師傅,是不是春風劍脈的當代傳承人,冥丘林氏的林羨魚?」
白孤對王西洲這麼直接的模樣,有些不太適應,但也沒有忘記回答,「冥丘林氏什麼的,我不清楚。但我師傅確實叫林羨魚,師承劍法也是叫春風劍法。」
王西洲追問道:「那你師傅有無傳你劍法招式或心法,讓你提前修行?」
白孤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古怪地看著王西洲。
王西洲自知失言,連忙解釋道:「西洲沒有惡意,更沒有覬覦春風劍脈之心。小白,你先看看這個,看完西洲再與你解釋其中緣由。」
王西洲取出一枚竹簡,起身遞給白孤。
先前在紅水鎮的客棧里,白孤就知道山水燕抄這東西,而且這一路上王西洲與花邪沒少去買這東西回來看,白孤自然對山水燕抄不陌生。所以當王西洲遞給竹簡時,白孤一下子就被竹簡上的三道金色條紋給吸引了。
金色?還是三道?這好像是最高級別的吧?
白孤仔細地看了一遍竹簡上的內容,心裡頓時震驚不已,又忍不住重新看了一遍,以防自己看錯了。
直到第二遍看完最後一個字,白孤眼皮子直抽,竹簡里的文字之激烈、慘烈,絲毫不比沈襟先前描述的玉桃大戰差,甚至遠遠超過。
白孤握著手裡的山水燕抄,還是不敢置信地問道:「就這麼,死了一位聖人?」
雖然山水燕抄里還提及有數位八境強者隕落,但這跟一位聖人隕落比起來,好像後者更嚴重些。
聖人啊,那可是修行之路的最高處了,人間茫茫多的修行之人,又有幾人能看到那裡的風景?
王西洲一臉沉重地點點頭。
倒是沈襟開口說了話,「蜃族的那座幻境殺陣,幾乎籠罩了整個東部戰場。布局之大,殺力之盛,恐怕近千年來都是屈指可數。想要布置這麼一座大陣,蜃族所要付出的代價可不是一般的大。但蜃族此舉,可謂是破釜沉舟,成效也是相當可以。簡單來說,他們是想以此遮蔽天機,分割戰場,讓整個東部戰場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然後妖魔一方可以慢慢消磨其中的駐守人員,將他們活活困死。只不過妖魔一方沒有想到,懷山兄會如此決絕,讓他們的謀劃大半落空。」
白孤疑惑地皺起眉頭,「這位懷山兄是誰啊?山水燕抄里好像沒他啊。」
王西洲輕咳一聲,「燕春聖人本名林馥,字懷山。」
然後王西洲就閉上嘴巴,下半句話實在是說不出口。
沈襟笑了笑,「懷山兄是我的故交老友,年少時,我還與懷山兄是同窗。沒想到世事無常,修行之路上他比我走得更快,現在連人生之路,也是先我一步。」
白孤愣住,隨即尷尬道:「這沈前輩,不好意思,我這節哀。」
難怪剛剛提到大勢來臨時,聖人也會隕落,沈襟會有悲傷的情緒,原來是因為這個。
沈襟擺了擺手,「沒關係,白公子你先前不知道我與懷山兄的關係,無心之言,可以理解。至於懷山兄,其實前幾日那場春雨來時,我就隱隱猜到了。只不過這其中明細,我也是剛知道不久。換做是我,我也會與懷山兄一樣,義無反顧。只可惜我資質愚鈍,沒有懷山兄那般修為,支援戰場,只得龜縮在這千里竹林,偷閒度日。」
王西洲目光動了動,「竹生前輩所行,皆有道理在其中。」
沈襟看了一眼王西洲,「
233、故友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