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無濟於事。
王西洲「啪」一聲打開手裡的玉竹摺扇,一股似有似無的白色靈力打在白孤身上,在後者身上如高山雲霧般縈繞、旋轉,為其減輕幾分壓力。
「王家的,我現在不動手,不代表我不會殺你。別人怕你東武王家,我可不怕。」
王西洲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劍仙修為高深,實力卓絕,西洲自然不敢不敬。但小白是我山水坊的車馬貴客,西洲職責所在,護道一程,需要保證小白安然抵達目的地。劍仙若是非要針對小白,那西洲也只能自不量力,與劍仙討教幾招了。」
「現在的辟凡境眼光都這麼高了嗎?動不動就要越境,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光影呵呵一聲,聲音里充滿了嘲弄。
「西洲身為山水郎,又是小白寄予信賴的護道之人,受人所託,職責所在,也只好冒犯劍仙了。」
「早聽說如今的王家文武兼修,出了好幾個不錯的新枝苗子,看來你也算其中一個,確實跟老一輩不一樣。」光影頓了頓,「但今天我找這個小傢伙,跟你無關,讓開,不然你先死。」
王西洲搖了搖頭,「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光影一聲冷笑,尤為明顯。
這是光影出現以來,冷笑聲最為清晰明了,也是最為嘲諷與不屑的一次。
君子?就你?
只說你這身份,此生能窺探秀才之名的希望就近乎於無,更別說君子了。你東武王家的名聲有多臭,自己不清楚嗎?還敢整天把君子掛在嘴邊,也不怕被某些心胸狹隘的書院高層記恨?
王西洲表情依舊淡然,對光影滿是嘲諷的冷笑聲置若罔聞。
見場間氣氛又冷了些,沈襟作為東道主連忙打圓場道:「有話好好說嘛,要不幾位到寒舍坐坐,喝杯熱茶,再好好談談?」
「你也知道是寒舍,還有臉請人做客?」光影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趙劍仙,你這」
光影似乎不想再跟沈襟廢話,只聽一聲冷哼,一股磅礴無匹的氣勢升起,然後一道白色劍氣接踵而至,直直朝沈襟頭上劈來。
饒是以沈襟的淡泊心境,都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髒話。不過沈襟手上動作倒是半點不含糊,抬手間就有一顆綠色光球打出,迎向那道來勢洶洶的白色劍氣。
只是沈襟還沒來得及放鬆,就看見半空中光影已經單手一指,催動一縷髮絲粗細的劍氣落下。
目標正是白孤與王西洲!
這縷劍氣在沈襟眼裡自然是無足輕重,舉手間便能拂去。但對於只是鑄靈二階的白孤,和初入辟凡、未曾煉靈的王西洲來說,這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站在沈襟身後的合度都不禁臉色發白。
這縷劍氣,可殺聚頂!
沈襟剛想出手替兩人擋下劍氣,卻察覺到來自那道白色劍氣的壓力又平添了幾分,只好轉去應對。
這樣一來,白孤與王西洲只好自己承受那縷髮絲劍氣。
眼見救援不及,沈襟一邊抵擋白色劍氣,一邊高聲大喊,「趙劍仙,你來真的啊!」
光影充耳不聞。
「小白,站在西洲身後,西洲定會護你周全!」王西洲向前一步,手裡出現一方精緻的玉質鎮紙。白色靈力不斷湧入鎮紙之中,後者光芒大作,光彩流轉間化作一道山水環抱的光幕,懸於空中。
這是一道守護大陣!
「陣玉?不愧是東武王家,連這玩意兒都能拿出來。不過就這麼一道玄階陣法,就想活命?太看不起劍仙了吧。」
女子劍仙的嘲諷聲冷冷,髮絲劍氣氣勢更盛。
只是一個照面,髮絲劍氣就將山水光幕劈開了無數裂縫,幾近崩碎。
「無人能害,無人能誑,無人能縛。」
一道微弱的赤紅光芒閃過,加持在山水光幕之上,稍稍減緩了後者的崩碎趨勢。
「噗!」
赤紅光芒甫一接觸到髮絲劍氣,白孤當即就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全身靈力頓時萎靡。
辛苦休養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才調整到正常狀態,現在卻連一秒都撐不住,又是一次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