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檯後突站起一書生模樣的人對著自己行禮道:「原有道長賁臨小肆,小生幸之。」
楊小央看著他手上的書,想來剛才應該是坐在櫃檯後看書看得著迷,自己走近才發現來了客人。
回了一禮,笑問道:「掌柜的也不多照看這些,屆時這店內的書被人偷去也不知。」
掌柜的年紀不大,捧著書啞然失笑,「道長怕是初入京城吧,莫說著光天化日,便是夜不閉戶也大可安心啊。且小生這書肆並
不為賣書,肆內之書任人翻閱,想買便買,若無錢財,小生便贈與他們。」
那掌柜見楊小央愣住,接著說道:「當年李相出身寒門,食不果腹,四處求學,莫說買書來看,便是書上那一滴墨也買之不起,今依舊滿腹學識,掌半國大運。如今國泰民安,小生以李相楊將軍為楷模,願為這盛世獻力一分,給天下寒門多一分機會。」
楊小央對這書生的理想沒什麼興趣,見他眼裡已經冒著星光,手上的書都被攥皺了,生怕他繼續長篇大論,急忙指著櫃檯上那盆紅花問道:「貧道見這花眼熟,卻不知在何處見過,掌柜的可能替貧道解惑?」
「道長莫看此花普通,小生能得到它倒也有幾分奇妙。」
楊小央來了興趣,「有何奇妙?」
「那日小生正研讀佛經,恰逢有幾處百思不得其解,便起身前往廣法寺。廣法寺小生常去,與裡面的僧人也頗為熟稔,那日卻見一道長正搭著方丈的肩膀談笑風生。那道長看上去倒是風仙道骨,只是還有另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倒與道長您有些相似。那道長看到我大笑,對著方丈擠眉弄眼了一番,便把這盆花給了小生,還不待問話那道長便叫我回去。小生那時一頭霧水,回過神來已經在書肆中了,道長您說奇妙不奇妙?」
楊小央聽了也一頭霧水,「所以這花?」
「哦,這花小生後來細細考據,發現這花來自南邊,我們鳴武叫它赤劍,佛經中叫它彼岸花,與黃泉引人向幽冥。它花期本已應該過去,卻不知用了何法使其開到現在。」
楊小央恍然,突想起尚在南疆時母親摘過這種花,他指向那盆火紅,「不知掌柜能否割愛?」
「誒,道長這說的什麼話,這花小生受之於道長,與之道長,何嘗不是件雅士,道長取走便好。」
楊小央連忙道謝,把花拿在手上愈發覺得親近。
「小生見道長欣喜,小生也來了興致,小生便不再招待了,道長請便吧。」那書生說完便坐下接著看書了,似是比之前更津津有味了。
楊小央也不再打擾,只是見這書肆依舊冷清,忍不住問道:「掌柜如此營生可能負擔得起?」
「道長安心,家父在朝中任戶部尚書,些許小錢還是有的。」
楊小央嘴角一抽,提著花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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