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把速度放慢。
「嗚…
「嗷…」
哭聲,牛叫聲,還有人吵鬧聲音,嘈雜響起。
一群人圍堵在前方路中間。
楊安只得把車子停在路邊,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是之前路上遇到騎摩托車那些年輕人。
有輛摩托車栽倒在梯田裡,一人渾身泥濘站在路上與一個牽著牛,年紀五六十歲的老鄉爭吵。
「你們把牛撞傷了,還有理了嗎?」
老鄉一臉怒色,指著牛腿上流血傷口大聲吼。
年輕男孩滿身泥,也怒氣沖沖,「牛突然沖了上來,我避讓不及才撞到,現在車子成這樣了,你占主要責任。」
「狗屁不是,明明是你們兩個個喇叭一起按,聲音太大,嚇到牛。」老鄉指著幾個人大聲說。
年輕人眉頭一皺,「胡說,明明是牛衝上來了,我才急忙按喇叭。」
真是各說各有理,眼看情緒激動兩個人聲音越來越大,很多村民也圍了過來。
路上立刻堵得水泄不通了。
楊安等了幾分鐘,看情況還是在膠著中,雙方在相互指責,沒有解決問題的打算。
還想去瀑布玩一玩,不願意被耽擱得太久,楊安揚聲,「既然你們各說各有理,你們誰報下警,讓警察來處理吧!」
眾人頓時都安靜下來,都一個看一個。
一般情況下,老百姓都不願意麻煩警察,楊安繼續說,「怎麼都不出聲了?叫我說你們人既然都沒有什麼事,就各退一步,大家都散了。」
老鄉一臉不願意,「牛受傷了,要是腿骨頭斷了,那這牛就廢了。」
大男孩也不願意,「這車是租來的,付了壓金,要是壞了,還得賠錢。」
楊安先看他一眼,「在村子裡行駛出了事,無論對錯,你是機動車,你也討不了好,先去把車子弄起來看看再說,只要不是大問題,我會修。」
大男孩想想他說的有點理,就叫上男同伴去田裡扶車。
楊安仔細打量一下受傷牛腿,笑著對老鄉說,「大爺,我看傷口血都不流了,估計就是皮外傷,你牽著走走看,有問題再說,沒問題就算了吧。」
老鄉大爺知道牛沒有什麼事,就是怕人家叫他賠車才故意把牛傷勢說重一點,現在有人給台階下,就點點頭,牽著牛走走看。
這邊牛搖著尾巴慢慢悠悠走了起來。
那邊年輕人和他的男同伴,兩個人用盡力氣,臉漲得通紅,也沒有能把車子從田裡的爛泥里扶起來。
楊安看了看,他們女伴,一個滿身泥濘身體顫抖,還在低聲抽泣,另外一個在安慰她,很明顯是不會去幫把手。
脫了鞋襪,楊安走進田裡。
年輕人看著他挽起褲腳露出細又白小腿,喘著粗氣用不屑語氣,「腿還沒有我胳膊粗,來添什麼亂,還不如讓這裡人來搭把手。」
楊安輕笑一聲,「一群留守大爺大娘都什麼年紀了,你可真想得出,你要不行讓一邊去,不要這這裡礙手礙腳。」
他聲音里透著瞧不起人的藐視,年輕人心裡本來就不痛快,冷哼著斜眼看他,「我不行,你行?吹牛不要上稅是吧。」
他也就二十剛出頭樣子,濃眉大眼,長著兩顆小虎牙,生氣起來看著倒是挺可愛,哎呀,還看不起人,楊安捉狹心思一起眉頭挑挑,壓低聲音笑著說,「敢不敢打賭,我一個人就能把車子弄出田。」
「我陸驊還沒有敢不敢的事,你說賭什麼。」陸驊氣急,今天是什麼日子,沒有一件順心事。
楊安看了一眼看他女伴,笑眯眯,「之前我聽見你女朋友誇我帥氣,要不然就賭我要是贏了,你把她讓給我。」
陸驊肺都要氣炸了,這臭小子,還敢打莉莉的主意,心中怒氣湧上來,他鬆開車子,揮著拳頭就朝他面上打了過去。
哎呀,這麼衝動,楊安肩膀一晃讓過拳頭。
陸驊一拳打空,腳下一滑,人就朝田裡栽倒。
「啪」一聲,他面朝下重重摔倒在田裡。
泥水四處飛濺,楊安被濺得一身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