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和我沒關係。畢竟在我看來,那都是天上的事兒了,我還是窩地上老老實實掙我兩個小銅板。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沒想到,那個人竟是你。」
他早不叫蕭鐵蛋了,改名字了,叫蕭戰庭,威名遠揚無人不知的蕭戰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蕭戰庭。
傳聞當今天子,都是他一手扶持上去的。
這樣的人,這個世上,他要什麼不行呢!
她今年三十二了,他長她兩歲,三十四了。
對於小鎮子上討生活的蕭杏花來說,三十二歲已經老了。
對於朝廷里呼風喚雨的蕭戰庭來說,三十四歲,那是最最好的年紀。想來在那遙遠的燕京城裡,痴戀蕭戰庭,恨不得嫁他為妻的,絕對不止那寶儀公主一個。
她這個年紀,這般見識,根本不夠格當他的侯夫人,一切全靠他的良心罷了。他良心好,敬她是糟糠之妻,疼她的子女,她就能風光。
他若是翻臉不認人,娶個鮮□□子進門,她便是哭,都沒地兒去哭。
況且他如今也學會了讀書寫字,打扮得威風凜凜的,早沒了當年隗繼山下那股山里後生的窮土樣兒。
她想著這些,又覺得喉嚨里難受,發堵,仿佛有什麼從胸口滿溢出來。
不過她硬生生地控制了。
這些年,別的她未必學得好,可是唯獨一個「忍」字,她是做得再好沒有了。
她終於忍下了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熱潮,故作輕鬆地嘆了口氣,笑著打趣說:
&城裡,還是有許多女人要嫁你的吧,就像寶儀公主那樣?」
誰知道她說了後,他根本不答話。
她好奇地扭頭看過去,卻見他一雙眸子正盯著自己。
她唬了一跳。
他便慢慢地收回目光,淡而沉地道:「是,很多。」
她勉強笑了笑,想起寶儀公主來,嘆了口氣:
&實那女孩兒倒是長得不錯,嫩模嫩樣,正是你會喜歡的那種,只可惜性情不好,也沒個眼色,看樣子倒是被家裡人寵壞了。」
&什麼我會喜歡那種?」
&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我一眼瞧過去就知道,那女孩兒就是你愛的,若不是那是皇家的公主,說不得你急吼吼地早要了人家!」
蕭戰庭抿唇不言,翻身望向窗外。
蕭杏花只當他默認了的,便笑道:「其實我早猜到了!明人不說暗話,這裡又沒外人,好歹給我透個底兒,你是不是已經欺負了人家?摸了?碰了?還是都弄了?」
蕭戰庭忽然開口道:「你當我是這種人嗎?」
蕭杏花聞言,不由得嗤笑出聲,忍不住掩唇道:「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麼!怕是你一眼見到人家就急吼吼的,再瞧她那喬模喬樣的,你若肯要,她恨不得爬過來給你吧?這婚事都已經賜下來了,我想著怎麼著你該摸的也都摸過了吧?只是未必做了最後那一道!」
誰知道她正繪聲繪色地說著,便見蕭戰庭忽然伸出手來,猛地捏住了她的手骨。
他是真用了力氣的,於是她「哎呀」一聲叫出來,疼得鑽心。
她一下子有些惱了,柳眉倒豎,恨聲道:「忒沒心肝了,這也是娘生父母養的,你這麼一捏,誰不知道疼呢!」
蕭戰庭氣息粗重,胸膛劇烈起伏,卻不答言。
蕭杏花無可奈何,又不敢真上去打他,少不得垂頭喪氣地倒在炕上,悶頭準備睡去。
就在她幾乎要睡著的時候,卻聽到蕭戰庭冷笑一聲。
&說是,那就是吧!」
可誰曾想,才一轉眼功夫,人家正妻有了,兒子有了,女兒有了,兒媳婦也有了,說不得過幾日就冒出來幾個孫子呢!
夢中情郎轉眼成了別家爺爺?且是個子孫繞膝的?
寶儀公主此時心中說苦不是苦,說酸不是酸,真是五味雜陳,悲從心來。
她悲聲一嘆,卻是忍下心中種種,咬牙對蕭戰庭道:「侯爺,依本宮看,還是先回京去吧,總是要父皇做個了斷!」
說完這個,理也沒理旁人,轉身而去了,空留下蕭家一眾人等。
蕭杏花看看那飄然而去的寶儀公主,再瞧瞧旁邊的自家死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