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宿於祠內。
更深秉燭,細觀壁間昔賢所贊先生文詞、詩賦及祠前石刻二表,不覺淚下如雨。
是夜,竟不成眠,坐以待旦。道士獻茶畢,出紙索字,揮涕走筆,不計工拙,稍舒胸中抑鬱耳。
強胡犯金闕,駐蹕大江南。一帝雙魂杳,孤臣百戰酣。
兵威空朔漠,法力仗瞿曇。恢復山河日,捐軀分亦甘。」
「好詞啊,朕以為然也,那北伐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了,朕說的第三件事,朕要親征,三年之內,送元佑太后回皇宋祖陵安葬。」
說完這些,趙舊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走了。
糰子公公,緊隨其後。
又過兩月。
大宋紹興元年,終了。
太皇太后的喪事辦的甚至有些簡單。
無疑是宋朝這些年來最簡陋的一次。
趙舊也並沒有強求群臣們去做些什麼,也沒有要求他們天天穿著喪服,如果不是趙宋天子身上還穿著素袍子,人們或許會忘卻了孟太后駕崩之事。
誰知道宋官家的影響擴大。
整個江南,川陝,淮南,淮北,福建都進入了緊張的備戰階段。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天下沒有看起來那麼平和,總之一切都在為軍事而服務。
也就是以軍事為綱領,藉此將事情鋪展開來。
就眼下來說:
韓世忠負責的御營右軍徹底改變編成了淮南軍,在鎮江,江淮一帶修整。
張俊所負責的御營左軍則是被改編成了淮北軍,主要在黃河一帶休整,也就是戰場的最前沿,甚至已經和燕國發生了幾次不大不小的衝突。
燕國大都督盧輝,監軍許德開陳兵邊境,屢次進犯,雖然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可是前沿的百姓也是不勝其擾。
李彥仙則是回了陝州,李彥仙雖領了御營中軍都統制的名號,但他的防區過於緊要,也是早早回歸……很顯然,這個中軍都統制的身份未必名副其實……不過,即便如此,西軍中,大部分兵馬不歸他節制。
西軍的戰力強悍,軍紀渙散,是出了名的。
當初西北戰事太膠著,士卒鮮有活過三十五的,沒有人會在一一群將死之人的紀律。
只要入了西軍,就是敢死隊,這也是他們能打的原因。
雖然楊惟忠退了下來,但曲端和吳玠這兩兄弟現在成了川陝巨頭,再加上旁邊有一個文官蘇油所支持的劉錡,反而西北成了將星雲集的大前沿。
夏國李乾順在整個紹興元年內,不敢流露出半點不滿的心思,甚至今年打草谷的情況都沒出現,原因是他們還在消化著金人讓出去的土地。
而金兀朮則是如同一頭蟄伏起來的貪狼,等待在黑影中尋機咬下大宋一塊血肉來。
最撲朔迷離的還是金國的局勢,有的人想打,有的人不想打。
完顏撻懶就覺得宋朝韌勁太強了。
就算打敗了宋軍主力。
依舊無法拿下江南。
完顏宗輔,完顏宗弼則是持相反意見。
大理國,國都。
突然,遠處本來一群精騎,所有人轉過頭觀看。
一身大紅戰袍,高頭駿馬,簇擁出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而他旁邊騎兵的模樣,通通都是西夏的打扮。
人們不由得嘖嘖稱舌。
這是哪家的兵馬,如此囂張,居然在大街上縱馬而行。
傳說是大理國的創建者段思平在進兵時,找不到渡口過河,正在著急時,一個「披纓浣紗婦」為其指明了道路,並且讓段思平將新國家命名為「大理」。
「理」與「治」同義,「大理」即是大治的意思。
在三百多年的歷史中,大理國從未主動對外用兵,即使面對宋、遼、金、西夏與蒙古之間的爭鬥。
大理國也一直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不予理會。然而,因為南宋,它被蒙古人牽扯到了戰爭中,最後才導致被滅國。
大宋和契丹,從立國之初便是一對宿敵,然後敵人變成了女真人,最後敵人又變成了蒙古人,何其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