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滾出的剎那,又是一支利箭,已經射中了他剛才立足之處的前方,要不是他反應快,只怕已經被那一箭透胸而過。
楊瀚一扶胡可兒的腰肢,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楊瀚託了胡可兒的大腿一把,胡可兒變成了跪坐在他旁邊,楊瀚向遠處一望,就見那三個泥人已經跳將起來,嘶吼著撲了過來。
胡可兒定睛一看,失聲叫道:「趙恆!」
楊瀚一聽,一個箭步躍了出去,他剛才拄的那把刀還在原地,楊瀚飛身掠去,立即提刀在手。
胡可兒驟然看見趙恆,心中也是一驚,更有些百感交集。
兩家曾親如一家,趙恆更曾一口一個嫂嫂地喚她,可是……
胡可兒銀牙一咬,也提劍跟了上去。
鏗鏗鏗!
楊瀚向前,趙恆也向前,頃刻之間,二人刀刃相交,已是七八記撞擊。
楊瀚的人正與趙恆的死士膠著死戰,這時讓他們退下來,士氣一衰,只怕就要一敗塗地了,兩面作戰也絕不可能。
狹路相逢勇者勝,楊瀚只能衝上。
趙恆的牙關咬得緊緊的,以致腮肉都有些突突發顫,他不相信較量個人武力,他仍然會敗於楊瀚之手。
這時,他的兩個副手也衝到了,三個人,三口刀,同時劈向楊瀚。
楊瀚迎著那漫空席捲而來的刀光,倏地一下矮了下去,他竟然主動放倒了自己。
趙恆原來一族族長,後為一國之君,無論前後,從未想過躺在地上作戰,更沒練過這種功夫,登時一愕。
「陛下小心!」
還是一個侍衛反應得快,用力一拽趙恆,趙恆是退開了,那人卻收腿不及,被楊瀚一刀砍中了小腿,幾乎將他的小腿削斷。
楊瀚一抽刀,疼得那人慘嚎一聲,翻倒在地,楊瀚卻已趁機站起,後退了兩步,狠狠地瞪著趙恆。
已經放倒了一個了,只剩下兩個,他這邊還有胡可兒,當可一戰!
後邊那些侍衛也發現大王不妙了,奈何卻是抽身不得,羊皓想要脫身來救,反被對方刺了一劍,若非手下拼死相救,只怕就要摞在當場,只得咬牙死戰,心中卻是急切如焚。
胡可兒趕到了,和楊瀚緊張地肩並著肩,楊瀚沉聲道:「他們只有兩人能戰了,我們也是兩人,能戰則戰,不能戰就拖。城中援軍,應該快到了。」
趙恆獰笑一聲,厲吼道:「今日,殺了楊瀚,便榮華萬代!若是敗了,唯有一死,拼了!」
趙恆大吼一聲,就向楊瀚撲來,他那侍衛虎吼一聲,也向胡可兒撲去。
低吼聲中,刀卷如電,迎風疾斬,狠厲無匹!
楊瀚練的那是街頭戰術,要說高明也沒多高明,就是身法滑溜無比,隨著來敵刀勢倏進倏退,如魚入水,霍霍刀光閃爍,竟爾奈何他不得。
趙恆大恨,早知如此,便在刀上也塗毒了。一則,他找到的那毒有限,刀面太長,耗損太多;二則,這隨身兵刃,難免有誤傷、自傷的可能,所以未曾塗抹毒藥,否則方才兩處小傷,也足以要他性命了。
楊瀚見自己應付得了趙恆,心思發現,偷眼一看胡可兒,卻是吃了一驚。
剛才威風不可一世的胡可兒,竟不是那侍衛對手,功夫發揮不足方才的六成。
「是了!她已鏖戰半晌,哪有餘力!」
這下子楊瀚慌了,胡可兒死了,如何向胡家交待,安撫南疆諸族的計劃也要受挫。更重要的是,一旦胡可兒死了,兩人夾攻他一個,他也別想活。
楊瀚突然揮刀,狠狠揮出三刀,逼退了趙恆,躍過去一把拉住胡可兒,叫道:「走,纏鬥!」
楊瀚扯著胡可兒撒腿便跑,趙恆大叫道:「追!」
趙恆和那副手苦追不舍,楊瀚拉著胡可兒拔腿狂奔,與之周旋。兩下里一個跑一個追,都是累得呼呼直喘,竟比那鏖戰的一群還要不堪。
趙恆殺紅了眼,正自猛追,他那副手突然用力一扯趙恆,大叫道:「陛下且住!」
趙恆被他扯得一個踉蹌,紅著眼道:「怎麼?」
那副手臉上表情,也說不出是驚是喜,他帶著古怪的神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