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了半天,大師總算說了一句有用的話。
「你」李曉君等了許久就等來了這麼一句話,不禁又惱怒起來,「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還是兩命,你法力高強,卻故意不幫忙,算什麼得道高僧?你不會是個騙子吧?」
大師淡淡地道,「老道乃是道門中人!」
「啊!我說錯話了!」李曉君辯解道,「總之就是那個意思嘛!」
大師恍若未聞,又重複了一遍先前的問題,「清軍什麼時候打過來?莫非大明要亡?」
「不知道!」李曉君沒好氣地道,「你不是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嗎?你自己算啊!」
袁本盈此時的涵養特別好,被李曉君搶白了一通也不生氣,又閉上了眼睛。
李曉君見他又要裝烏龜,沒好氣地說道,「你在這兒什麼都不做,還是趕緊走吧,我是不會管飯,也不會給錢的!」
「時間還未到!」袁本盈不以為忤地道,「這個不需姑娘過問,楊老爺已經給老道打過賞了。」
李曉君無語,想轉身離去卻又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又在楊龍友坐過的板凳上坐了下來,心道,老娘看你搗什麼鬼!
坐了一會兒,一朵烏雲從西邊緩緩地飄了過來,天色漸漸暗下來了,看樣子要迎來一場雷陣雨了。
李曉君仰頭看了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天空,提醒道,「哎呀,要下雨了,大師你的法台要被澆濕了。」
袁本盈沒有說話,和她一樣仰頭看著遠處黑沉沉的天空,好像在等人一樣。
一陣狂風從遠處襲來,吹得遠處的樹木彎了腰,吹得媚香樓年久失修的窗戶紙嘩啦啦地響,就像有人在哭訴一樣。
「李香君的靈魂不會在那片烏雲里吧?」李曉君的身上沾滿了香灰,看著越來越近的雲層,頓時有一種水漫金山的感覺,「我去,媽呀,不會真的來了吧?」
她嚇得她腿都軟了,起身就要往內院跑,但身上卻半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只得向袁本盈求救,「大師,快點兒施法,我怕!」
她的求救毫不意外地被無視了。
又一陣狂風襲來,袁本盈才抬起沾滿了香灰的眼皮,抬頭看了看天,對著天空大聲念了幾句咒語,最後厲聲喝道,「橋歸橋路歸路,你既已魂歸身外,何不早歸地府,早日投胎做人!」
「我去,你什麼意思?」李曉君雖然一句咒語都沒聽懂,但最後幾句人話還是聽懂了,不禁問道,「你要把她趕走?」
袁本盈充耳不聞,卻突然站了起來,拿著拂塵蘸了點兒香灰在空中畫符,一邊畫還一邊念咒,最後竟然一下跳到了法台上,拿起供桌上的桃木劍繼續念咒畫符。
「哎呀我的媽,好嚇人啊,這是幹什麼啊!」李曉君一屁股坐在地上,尿意也洶湧而來,她前世看過靈異小說,雖然自認為早已免疫,但今日活生生地體驗了一把,還是讓她覺得不寒而慄。
豆大的雨點憤怒地砸了下來,大師舞劍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念咒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後竟然揮劍挑起一個香爐往東北方向扔去,然後又逐次向正東方,東南方,正南方依次扔去,直到把擺在供桌上的八個香爐分別扔了出去,才冒雨回到草墊上繼續打坐。
「哎,大師!」冰涼的雨點打在身上,李曉君終於回過神來,看著已經重新入定的袁本盈,不解地道,「大師,你在驅鬼?」
娘希匹,老娘不是讓你來招魂的嗎,怎麼把自己這個野鬼留下來了,把人家李香君的靈魂趕走了,臭道士,你也太沒職業道德了吧?
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來到他面前質問道,「我不是讓你來招魂的嗎?你怎麼把人趕走了,你這樣,我怎麼辦?我還要回去的啊!」
「既來之則安之!」大師任由豆大的汗珠落進自己的道袍里,仍然不緊不慢地吐出這幾個字,便不再言語了。
「你就是混球!」李曉君怒不可遏,「你就算不幫忙也犯不著害我吧?我是現代人啊,不屬於你們古代社會啊,我要回去啊,我還要和我的榜一大哥見面啊?」
袁本盈一臉懵逼,「榜一大哥是誰?」
李曉君罵了半天這貨愣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