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事要生存下去並不難,但一想到阮大鋮和田仰隨時都有可能要向她發難,清軍又要打過來了,她必須放棄不切實際的矜持。
眼前這人長得年輕帥氣,和他在一起自己不會噁心,再加上有功名傍身,尋常人等不敢欺負。再看他這一身行頭,家裡條件應該不差,自己大可以在他家裡暫避風頭,等明清鼎革之亂過了之後再作他想。
想到這裡她就振作起來,大大方方地道,「不過,顧公子既然都來了,何不在此暫歇片刻,喝喝茶、聽聽音樂,放鬆一下也好。」
顧絳想了想,點頭道,「久聞媚香樓的琴曲無雙,就勞煩大娘子了。」
「哦,好,好!」李曉君鬆了一口氣,引他來到琴房,在古箏前坐下,輕輕地撥了撥琴弦,悠揚的琴聲緩緩地流淌出來。
這首《出水蓮》是她從小學古箏就開始彈的,自然是耳熟能詳,五分多鐘的曲子一氣呵成,完美得不能再完美了。
顧絳沉浸在清亮的曲調中久久不能自拔,直到最後一絲語音隨風消逝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嘆道,「大娘子這首《出水蓮》果真不同凡響,比在下彈得可高明多了。」
「你也會彈?」李曉君怔了怔,心說不會吧!她記得小時候學琴時聽老師講這是客家人的曲子啊,他怎麼可能也會呢?
看來穿越者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啊,這才幾天時間啊,就露了兩次餡了。
顧絳難得地笑了笑,道,「這首曲子乃是古曲,在下粗通音律,自然也是學過的,只是技藝不及娘子萬一。」
「哦,原來如此啊!」李曉君艱難地笑了笑,看來這一次又可以糊弄過去了。
說到音樂,二人終於有了共同話題,顧絳雖然是個書呆子,但這個時代的讀書人為了陶冶情操都會學點兒別的愛好,比如楊龍友讀書之餘酷愛繪畫,阮大鋮除了考中進士以外,還是個優秀的編劇。
李曉君雖然不用參加科考,但她從小就學唱歌跳舞,繪畫播音主持,幾乎是五項全能。
原因無他,家有虎媽,不得不如此也。
流傳千年的曲子自然不會一成不變,顧絳對李曉君的指法就提出了幾點異議,李曉君一邊聽一邊把樂譜畫出來,和他說的一一對應。
顧絳看著紙上奇奇怪怪的符號,不禁愣住了,遲疑道,「大娘子如何會這西洋樂普?」
李曉君也愣住了,反問道,「顧先生知道這是西洋樂普?」
奇了怪了,他怎麼知道五線譜的?
其實她孤陋寡聞了,大明末年中國就已經有很多西洋傳教士,而江浙一帶又是最繁華的,西洋人更是不少,顧絳喜歡鑽研學問,認識西方的五線譜根本不是新鮮事。
顧絳呵呵一笑,道,「在下日前結識一個西洋教士,與之論道,偶然知曉了西洋樂譜,當即向他請教,如今也不過是略懂而已。」
「哦,這樣啊!」李曉君點點頭,主動招供道,「我也是,都差不多,只是我比你先學會,所以就獻醜了嘿嘿嘿。」
顧絳眼睛一瞪,喜道,「你也認識陽瑪諾先生嗎?」
「羊馬騾?」李曉君一瞪,心道誰啊?隨即尷尬地笑了笑,「可能認識吧。」
顧絳有些無語了,焦急地問,「何謂『可能認識』?」
李曉君急中生智,道,「我是認識一個西洋教士,但是他介紹自己時說了好長的一串名字,我沒聽清楚,也沒記住,現在聽你說起應該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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