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貝勒爺之手段高明足可比之當今瑜亮了。」
博洛臉上掛著笑,半坐半躺在一張躺椅上,嘴裡雖然也「嘿」然而應,可心中卻對面前這個矮胖老頭頗不以為然。
心裡罵著:「這個老匹夫,什麼狗屁洪福齊天,當今瑜亮?你們這些個漢人奴才就會拍馬溜須。這南人地大物博只是那前明朱家昏饋糊塗,搞的民不聊生,如若不是那李闖、張賊做亂,這漢人的江山又如何可落到我滿人手中?只看那漢人將官個個只知窮奢極欲,貪生怕死又怎比得我八旗鐵騎。
你阮大胖子也不是個好玩藝,當年在蘇州時你強娶李香君之事,我博洛卻還記憶猶新,就你這樣不懂憐香惜玉的東西也配麼。哼!如若我是那候家小子,定然早將你這個狗奴才千刀萬剮了餵狗去了。」
固山額真圖賴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將軍,誰能相信眼前這位僅二十五歲(按照歷史應為三十三歲)的人竟是統軍十數萬的大將軍。你看他這個年紀卻不正是該著意氣風發的時候。細細看去,大辮烏黑,一張娃娃臉,時不時也還會露出幾絲少年式的狡黠。不過他對這個大帥可稍稍有些懼怕,少年從軍的他經過無數次戰陣殺伐,只消笑臉一斂,劍眉立時倒堅,只那充滿殺氣的臉任誰看了卻也會是膽戰心寒。
「呵!呵!大帥如此年紀,就有這般作為,將來的成就必是不可限量啊……」矮胖老頭的一張圓臉上並不管博洛對他的溜須之言不理不睬,只是涎著臉往湊在跟前。
圖賴再也聽不下去了,突然之間只覺在這溫柔的南國之夜中居然也會被些些風寒刺的汗毛直豎。
「請大帥在此慢坐,下官要回去了。」嘴裡說著,心中卻暗自決定回去後要把自己的密折中對於漢官的看法好好改改,「漢官斷然是不堪重用的」這句話定要加上。
「你且不忙就走,我還有事相商。」博洛顯也是不願這個阮胖子老在眼前晃著令人心煩,手擺了幾擺,倒像是要趕蠅逐蒼般。頗不耐煩的斂去笑容叱道:「阮大人還不下去好好休息麼,明日可還要看阮大人奮勇登關的壯舉呢。」
阮大鋮在一旁獻媚道:「博洛將軍日理萬機都還沒有歇息,下官又怎敢歇息。再說老朽雖說上了幾分卻還有幾分老驥伏櫪的精神,倒是現下里有些年輕人卻是……嗯,哈哈,倒是有些南朝的年輕士子,卻還不如老朽有精神呢。」
博洛被他的無恥言語給氣笑了:「哈……哈……哈……說不定仙霞關上可還有李香君那般的美人呢,到時阮大人可不要沒有精神呀!」
「是……是……」阮大鋮被人一時當面揭了瘡疤,臉上表情好不尷尬,嘴裡只管「哼哼哈哈」可腳下偏就是不邁步子,就是不走。
就這成色的阮大鋮實在把博洛氣著了,「阮大人,還不走麼,可是要待大帥我的砍頭之刀麼?滾!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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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大浪下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