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營生,因此他認為那個數字有水分,至少按照他曾遇見過的幾次海寇頭目聚集,估算起來也就千把人。海寇常年在水上往來,鎧甲武器保養不便,劫掠中又常有損失,埋伏突襲確實是好手,面對防守充分的城堡就不見得能輕鬆啃下了。這裡他的估算又犯了一個錯誤,他畢竟只是個商人,對於軍事不說一竅不通,卻也所知有限,戰爭涉及到的因素方方面面,紙面實力的對比只能用來參考,並不能當作最終結果。
「你們總算回來了!喬伊去找你們了,羅洛本想早上就去找你們,卻被他攔下了,加上白天要做雜役脫不開身。」「小山」原本抱著膀子蹲在營地外,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但從他老遠就發現了弗萊特和「老好人」然後跑過去的舉動,可以知道他並不像看起來那樣專注於地上的螞蟻。
「你幹什麼去?嘶——哈——」弗萊特一把拽住繼續往外跑去的「小山」的肩膀,情急之下卻忘了左肋處的傷口,疼的直吸涼氣,從「小山」的話里,他已大概得知營地里的三人對他和「老好人」一夜未歸的反應。
「我去找喬伊回來。」「小山」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你準備去哪找他?」「老好人」對「小山」的反應感到頭疼。
「別一個找一個的添亂了,還不如在營地等他回來。」看到「小山」果如所料的愣住,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老好人」不由的加重了語氣,這在之前可從未有過。
因為教導劍術的緣故,「小山」這段時間對「老好人」很是崇拜,完全是當作師父來看待,此時師父有發火傾向,他不免有些如履薄冰。而在「老好人」看來,前些天「小山」一直埋頭苦練劍術,就像他當年的樣子,心有所感之下他對其更是看重,期待也更高,對於天天偷懶的弗萊特則完全看不上眼,只不過懶得說罷了。但他沒想到在與外來傭兵的衝突中,身體孱弱又手無寸鐵的弗萊特,面對兩名傭兵在刀斧加身之際竟有勇氣一搏,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老於行伍的他自是明白膽氣的重要,一場實戰足以令人蛻變,弗萊特比「小山」年長,頭腦也更加冷靜,通過這次經歷應該體會不少,可「小山」看起來卻還像個愣頭青,對比之下他不由的動了火氣,那都是他曾走過的彎路。
「對了,你們怎麼是從南邊回來?你受傷了?」看到「老好人」一直攙著弗萊特的胳膊,「小山」靠上來搭住另一邊,立馬就發覺了弗萊特手上冰涼,背上汗津津的。
「這個等下再說,沒人問起我們吧?」弗萊特沒有直接回答「小山」,只是指了指肋下洇散著血跡的亞麻衫,這是小傑克父親約瑟夫的舊襯衣,他那沾滿泥污的運動衣和t恤在清理傷口時丟在了小傑克家。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徵召來的村民開始自己巡邏後,凱索那幫人幾天都不見得來一次,要不是每天管飯,人早都跑完了。」「小山」大大咧咧的說道,說實在的,五個人的卡拉德語各有各的口音,稍長一點的對話,弗萊特都是結合神態來判斷意思。
幾步路後三人回到帳篷,看到羅洛正將一根堅韌草莖編搓成的細繩,套在一根細長的木棍兩頭將之繃成弓狀,不過幾息都沒堅持到,細草繩就被繃斷了。
「不錯的樺木,但還需要好好調製。」「老好人」眼睛一亮,走過去將那根接近兩米長的「棍子」撿起來,在手上來回掂了掂,又輕輕窩了幾下試過韌度後說道。
「嗯,但沒時間慢慢來了,只能先尋根弦用上。」早上還想出營找人的羅洛此時倒很淡定,並不訝異兩人的歸來,但弗萊特能夠明白,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你不說我不問,平安回來就好。
弗萊特就是反應再遲鈍,也看出眼前這根直徑在三、四公分左右的木棍,其實是把長弓的弓臂,只是才剛伐下來不久,還帶著灰白色的樹皮和新鮮的汁液味道。利用樺木的天然韌性配上根弦就能馬上使用,但卻連半成品都算不上,射程能有三十米就不錯了。三十米對一流的短跑運動員來說甚至用不了四秒鐘,這點時間只夠動作快的人憑感覺射出一箭,之後甚至來不及抽出近身武器,力度方面只能對付無甲目標。
等等,味道?弗萊特的鼻翼皺了幾下,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臭魚爛蝦味,他的嗅覺因為鼻炎的原因時靈時不靈,但好使的時候卻比常人稍強上一些,而且對揮發性強的味道十分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