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天天看著謝夫人,難免會想到我,於是連帶著她也一塊恨上了。」
「嗯。所以謝雲溪殘殺了謝夫人養的狗,謝夫人大受刺激,就跑來找你尋求安慰?」戰廷深長眉不自覺的蹙緊。
聶相思臉一下顫了顫,望著戰廷深沒出聲。
「她把你當什麼?」戰廷深聲音里隱約有了怒意。
聶相思輕咬了口下唇,「不管她當我是什麼,都沒關係。我已經不在乎了。」
「不在乎是麼?那你現在上來給她騰地又是因為什麼?」戰廷深說。
聶相思睫毛抖了抖,盯著戰廷深。
「不是麼?」戰廷深嚴厲看著聶相思,「你知道謝夫人想親近時勤時聿,但礙於你在客廳,所以遲遲不敢靠近時勤時聿。你不是看出了這點,所以才上樓來,給謝夫人靠近時勤時聿的機會嗎?」
聶相思雙眼紅了一圈,望著戰廷深。
好半響,才聽她委屈的小聲說,「你凶什麼凶?」
戰廷深,「」他是恨鐵不成鋼,也是心疼她!
「我不是因為還對她抱有幻想,也不是感情泛濫。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刻意阻止她和時勤時聿相處。時勤時聿和她相處後會怎麼樣我不會插手管。畢竟我是我,時勤時聿是時勤時聿,我不能自私的替他們決定,也不能把我的感受加諸在時勤時聿身上「
「你是覺得謝夫人興許和時勤時聿處得來,時勤時聿興許會因為和謝夫人短暫的相處而喜歡上謝夫人。你想藉此證明,或許,謝夫人沒有你想得那麼不可原諒。你看,時勤時聿喜歡她不是麼?」戰廷深語氣淡了下來。
聶相思雙眼蓄滿清瑩的淚光,幽怨的看著戰廷深,啞聲說,「就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行了嗎?!」
戰廷深眉頭擰死了,盯著聶相思淚光盈盈的大眼,聲音更柔淡了些許,「被我說中了心事,就惱羞成怒了?」
「我不想跟你說話!」
聶相思負氣道,眼淚巴巴的滾了下來。
戰廷深瞧著,那是又心疼又無奈又無語。
戰廷深在心裡輕嘆了聲,伸臂把聶相思往懷裡攬了攬,抬手撫她臉上的淚珠,語氣清柔說,「分不清好壞麼?沒聽出來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聶相思很難過,把頭歪靠在他肩上,哽咽,「我是笨蛋,我就聽不出來。」
戰廷深摸摸她的腦袋,垂眼盯著她鼓得圓圓的小臉,無聲笑,「小無賴!」
聶相思含著淚瞪他。
「我在說,你也沒少說。可你說不過就掉金豆子。你一掉,我就只好舉白旗投降。犯規知不知道?」戰廷深撫她臉上的淚痕,嗓音又低又柔軟,拂進聶相思耳廓里,像清風滑過聶相思的心扉,漸漸撫平她心頭涌動的難過和自憎。
聶相思安安靜靜的靠在戰廷深身上,直到眼淚不掉了,鼻子不堵了。
她才張唇吸了口氣,說,「我偶爾會想到四年前我跟她剛相認的那會兒,她對我也是真心的愧疚,真心的好。雖然我不確定,那時候我如果不是出了綁架的事故,我跟她長此以往的相處,她對我,會不會就慢慢變得沒有最初的好。三叔,我這麼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聶相思看著戰廷深問。
戰廷深想了想,說,「你願意原諒她,跟她相認,她會動容也不奇怪。加之她本就對你心懷愧疚,在那時不能不對你好。至於你說的長久相處下來會如何。我們誰都不知道。所以不能下定論。」
聶相思吸了吸鼻子,擰著眉尖搖頭。「也許是因為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的緣故。所以看到她,我就忍不住生出些不該有的念頭。等她走了,我就不會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戰廷深凝著聶相思,眸光疼惜,「她到底是你的親生母親。」
「她生了我,給了我一條命。五歲那次車禍,她又給了我一條命。兩條命,抵她拋棄我兩次。」聶相思情緒低落道。
其實。
聶相思大約糾結的並不是溫如煙四年前對她好過。
而是,五歲那次車禍,溫如煙曾拼命將她從車窗口推出的那份的急切。
溫如煙令聶相思很失望過,也一度覺得自己對溫如煙心如死灰。
前提是,聶相思不再想起那次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