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沒想到一上來就被對方開口罵了,登時氣得臉色漲紅,心跳加速。
凡是練武的人絕不受辱,否則根本打不成拳。
沈浪在不知不覺間挑戰了對方的底線。
司機被氣笑了。
「姓沈的!我師父在裡面救人,我本不願意和你產生衝突,沒想到你如此不識抬舉。既然如此,劃個道吧。」
劃道是江湖黑話。
意思是你羞辱了我,說個解決辦法吧。
在江湖上很多時候說出這句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然以後傳出去,雙方都沒辦法抬頭見人。
江湖上很多的重傷死人事情,都是爭臉面導致的後果。
沈浪聞言笑了,「劃道?你想幹什麼,你若死了誰開車,我還不想讓胡青牛跟著一具屍體回去。更不想讓你們待在這裡。」
「你……」司機被對方的態度徹底激怒。
「黃口小子,疲門豈是你輕易羞辱的?是男人給我滾出來,老子掰斷你滿口的牙,看你還能說出如此囂張的話。」
說完,司機扭臉向外走去。
客廳里或站或坐的其他幾個疲門的人也都看了過來,看沈浪有什麼反應。
「沈浪,別去……」
顏冰冰見沈浪徑直就要站起,忙拉他一把,一臉哀求。
沈浪卻輕輕擺脫對方的手,給一旁的小白使了個眼色。
小白心中一寒,已經知道沈浪是個什麼意思。
他又要殺人了。
聰慧如小白,自然也看出現在的危機情況。
自從那個叫胡青牛的老者來到這裡後,居然控制了整個主場。
這一屋子的人誰生誰死,隱隱已由疲門說了算。
既然不能冒險動手,沈浪索性激怒對方幾個人,好達到自己目的。
你想控制顏家人當人質?
我便把你們全都幹掉,看你還能如何。
留下小白,自然讓她看著顏冰冰,省得沈浪投鼠忌器。
並且,小白也是沈浪留下的最後的殺招。
一旦見勢不妙,小白完全可以暴起傷人,拿下屋裡那個胡青牛。
不管他是否入了化勁,在小龍女的面前都不夠看。
見顏冰冰要起身,小白在她肩頭按了一把,讓她重新坐下。
顏冰冰只感覺小白的手猶如千鈞重擔一樣,壓在她的身上。
「冰冰,男人的事,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了。」
她笑盈盈的,儘量不把焦慮的情緒傳遞給對方。
「可是……」顏冰冰小臉蒼白,攥著的指節已經發白。
「沒什麼可是,相信他,昨天那個叫劉如意的姑娘不是教了沈浪國術嗎。他應該是技癢難耐,就讓他自己處理好了。」
「……」
顏冰冰看著肩膀上小白的手,心知這是沈浪的想法,自己萬萬不能忤逆,她只好擔憂地坐在沙發上面。
不過學了一個晚上的國術,能有多麼厲害。
她對結果充滿了悲觀。
可自己也知道,很多時候不是無能阻攔就有用的。
除了給自家男人帶來難堪,沒有任何用處。
顏冰冰只能默默祈禱,這個司機並沒有多麼厲害。
屋裡的疲門幾人見狀,輕笑一聲,竟全部走了出去。
門外。
沈浪和那名司機已經站定。
疲門幾人走出後,徑直在司機身後。
其中一人輕聲開口:「海龍,小心一些,根據情報得知,此人功夫全無,但精通冷兵器,小心他臨陣之時掏出大斧傷人。」
司機聞言輕笑一聲:「謝王師兄提醒,就他還冷兵器精通,林武陽不過一個蠢貨,竟被此人打殺。這人實在太過狂妄,我必掰斷他滿嘴的牙,折斷他兩條胳膊。如果師父怪罪下來,王師兄一定要給海龍擔待一些。」
被稱為王師兄的男子聞言道:「無妨,留他一條命扔給要門就行,我們此番來,只為顏家三人。其餘的都是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