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聖洗閣,就見一名雍容華貴的羽族女性正站在那裡。
雖是背對蘇沉,但落在蘇沉眼中,卻不由自主的生出高山仰止的心情。
好在蘇沉有心靈壁壘,下一刻就將這敬仰膜拜的心思去除,知道這是某種心靈奧術的作用,是一種廣泛的光環效應。他若以心靈奧術抵擋,同樣可以看去,不過就會暴露自己實力了。
這刻來到教宗幽夢華蓮身後,蘇沉以教禮相見,道:「空痕見過教宗冕下。」
幽夢華蓮這方轉身:「起身吧。」
蘇沉這方抬頭,入目是一張冷艷高貴的面容,長相美則美矣,卻帶著難以親近,令人敬而遠之的冷漠。
這刻對方就這麼冷冷看了蘇沉一眼,蘇沉就感覺仿佛一盆冷水澆下,竟有種通體生寒之感。
幽夢華蓮這才道:「西南之事,我已派人了解。你想必不過適逢其會,才提前知道了一些。我只需稍等兩天,即可知曉具體情況,你又憑什麼以區區消息,來索要聖洗之格?」
蘇沉這才回答:「回冕下,西南之事,我的確適逢其會,但我知道的,比教宗以為的更多。有些事,沒有親身經歷者,是永遠也不會有機會知道的。還有,我所想要的,其實也不是聖洗,而是……」
他沒有說下去,只是把頭低下。
幽夢華蓮冷冷道:「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蘇沉這才道:「教宗想必知道一些我身上發生的事。」
幽夢華蓮便嘆了口氣:「知道一些,正因此,我才原諒了你今天的不敬。往事已矣,你也看開些吧。」
蘇沉之前精心的布置終於起了作用,知道翠羽空痕不堪過去的羽族,多少總會原諒一些蘇沉的行為,對他的種種情況抱以理解、同情。
這正是蘇沉想要的。
蘇沉已道:「我也曾經想看開,過去一年多,我遊歷國內山山水水,就是想寄情山水,看淡浮生。但是心底受到的傷,終歸是無法輕易抹去,更重要的是,它已經成為一個心結,嚴重影響了我,使我無法打破心障,寸步難進。」
「原來是這樣,難得你竟依然保持著進取之心。」幽夢華蓮有些明白了:「所以你希望我可以幫你?」
蘇沉已跪下道:「我所承受的侮辱,只有人族的血才能洗刷,而要想做到這點,我就必須讓自己更強。然而我的心境出了問題,我對信仰也不再虔誠,我無處可去,無法可想。知道西南之事後,我才終於意識到有了機會。我不求別的,只求能夠獲得一次教會恩典,讓我……」
他沒有說下去,只是聲音卻已泣不成聲。
幽夢華蓮悠悠嘆了口氣:「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你是個可憐的孩子,可是一點磨難就讓你失去信仰,你的信仰就如此不堅定嗎?」
蘇沉低頭不語。
他知道如果自己鬆口,那麼接下來的事就不好說了。
他來這裡,是為了交易,而非其他,因為只有交易,才能讓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機會。
幽夢華蓮不知他那鬼蜮的心思,見他似是已打定心思,哼了一聲:「說出西南事情的具體經過,我會根據消息的價值來判斷你應有的貢獻的。」
「是!」見她這麼說,蘇沉也不多言,直接道:「荒獸是萬毒山的一隻蟾蜍。」
「萬毒山?命運之手?難道和他們有關?」幽夢華蓮震驚。
「是,克雷西達親手用雷罰之矛擊中地下沉睡的荒獸,使其甦醒。」蘇沉道。
他說的也沒錯,萬毒蟾蜍的確是被克雷西達的那一矛可打醒的,只是遺漏了蘇沉挖通地下,引導攻擊的部分。
幽夢華蓮愕然:「這是為什麼?難道他不要命運之手了嗎?他瘋了嗎?」
「這個不清楚,但事發當日,我看到他的確有些神智不清。」蘇沉回答。
還是一句真話,只是遺漏了克雷西達神智不清的因果關係。
幽夢華蓮徹底無語。
怎麼會?
克雷西達怎麼會神智不清?又為什麼會釋放荒獸?這太莫名其妙了。
「知道荒獸的動向嗎?」幽夢華蓮問。
蘇沉
第一百四十章 母神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