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諸素素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她這兩天都在外面跑,心裡著急,穿得又不多,好像有些著涼了。
再看看娘親羞答答的樣子……
算了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吧。
諸素素沒有精力再跟尤倩娘講道理了。
反正尤倩娘就算嫁了人,也是她的娘親,萬一遇人不淑,還有她這個女兒為她撐腰呢。
尤倩娘生得姿容不俗,但是素質實在不高,妥妥的小戶人家閨女。
諸素素也不再打著讓娘親去攀高枝的主意。
她早就認識到,雖然同樣是喪夫的寡婦,但是方嫵娘這樣的成功是不可複製的。
諸素素覺得額頭開始發熱了,她揮了揮手,站起來道:「娘自己拿主意吧。嫁妝鋪蓋,娘都準備齊全了嗎?」
尤倩娘點點頭,「吳大哥已經都給我買了全套新的鋪蓋傢伙,還有兩身四季衣裳,一套金頭面。」
就吳屠戶的家底來說,也算是大手筆了。
諸素素點點頭,「希望你們能幸福。不過明天我要好好歇一天,就不去參加你們的婚禮了。」
尤倩娘滿臉通紅,喃喃地道:「你來就不用去的……」說著,已經低著頭離開了暖閣。
外面的丫鬟提著食盒送飯進來。
另一個丫鬟忙將炕尾的細條長炕桌拖過來擺在炕上正中。
尤倩娘過來跟諸素素一起吃晚飯。
吃完晚飯,諸素素知道自己肯定是發燒了,也不慌亂,將給她煎藥的丫鬟叫進來,吩咐道:「給我煎一味柴胡,煎濃一些。」
尤倩娘看見諸素素紅得不太正常的雙頰,忙問道:「怎麼啦?不舒服?」
諸素素笑著搖搖頭。「今天太累了,喝碗柴胡預防預防。」然後又命丫鬟給她送熱水進來燙腳。
隨便洗了洗臉,燙了腳,諸素素讓人把炕桌收了,直接睡在暖炕上。
她需要熱熱的出一身汗,才能舒坦些。
諸素素很快就睡著了。
丫鬟抱著鋪蓋進來,在她的炕腳打了地鋪值夜。
尤倩娘知道諸素素是郎中,醫術高明。平日裡她有不適,也很快就好了,就沒有多擔心。回去忙著收拾東西,等著明日花轎上門,她就能再次出嫁了。
說實話。她早盼著能嫁過去了。有個男人在身邊知疼著熱,比什麼都強。
素素雖然孝順,但是太過獨立,而且一多半日子都在外面忙著診脈,瞧病人。尤倩娘一個人很難過日子。
第二天,諸家小院門口吹吹打打,吳屠戶換了大紅衣裳,騎了馬,帶著花轎,將尤倩娘娶回去做填房。
吳屠戶也只有一個女兒。前幾年已經出嫁了,現在也只有他一個人過,住著三進的小院。靠著擺豬肉攤過活。
都是街坊鄰居,大家知根知底。
吳屠戶和尤倩娘的婚事,大部分街坊鄰居都去道賀恭喜,湊了分子送人情,吳屠戶專門擺了幾桌酒席請大家吃酒。
但也有少部分街坊鄰居。對此很不以為然。
特別是大家都知道,吳屠戶在跟尤倩娘成親之前。早就偷到床上去了。
兩人暗渡陳倉這麼久,當大家都是瞎子呢……
最反感這兩人婚事的,就是諸素素家的鄰居劉家。
劉家的老爺劉東學是個不第的秀才,生得很是清秀。他也是鰥夫,妻子前幾年病逝,家裡還有一個十六歲的女兒,叫劉愛巧。
「小吳哥兒啊,我昨天有意把你留下來,你可知道是為什麼?」劉秀才苦口婆心地勸吳世成,「你看隔壁母女倆,都不是正經人。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哥兒,可不要被她們帶累了。」
吳世成看著從諸家小院抬出來的花轎,還有騎著高頭大馬,滿臉橫肉,身上更是一身腱子肉,粗壯高大的吳屠戶,沒有說話。
劉秀才又道:「咱們都是街坊鄰居,街頭打個噴嚏,街尾都知道是誰傷風了。——誰不知道誰啊?那尤寡婦不守婦道,早就跟那吳屠戶勾搭成奸了,你當大家都是瞎子嗎?」
吳世成聽得滿臉通紅,梗著脖子道:「劉秀才,這話可不能亂說。素素的娘親溫柔和氣,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您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