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蕭士及深吸一口氣,甩了袖子,大步往山上走去。
穆夜來連忙跟在後頭,嗔道:「你倒是等等我啊?」
蕭士及雖然沒有回頭,但是腳步還是慢了下來。
等到了宴飲的山頂的時候,他們已經是並肩而行了。
剛才的夏侯家一行人已經早就到了,正由太子帶著,跟今天來參加宴飲的人一一碰杯喝酒。
諸素素瞪著夏侯元的模樣,簡直移不開眼睛,手裡拿著安子常給她切的一塊哈密瓜都忘了吃。
安子常看著她這個樣子實在丟人,忍不住暗暗踹了她一腳,低聲道:「你把口水擦一擦,好不好?」
諸素素下意識用袖子去抹嘴。
安子常別過頭,肩膀一抖一抖地笑起來。
諸素素這才意識到安子常是故意奚落她,也不甘示弱地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低聲道:「你別打岔。——你不覺得,那『側帽風流』大美人兒的曾孫小王爺,看上去有些像一個人?」
剛才太子向大家介紹夏侯元的時候,已經說過他曾祖「側帽風流」的典故。
安子常窒了窒,掩飾著低下頭,喝起酒來。
諸素素斜睨著安子常,知道他是明白她在說誰。輕輕哼了一聲,「你別裝了。你親自去定州將夏侯家招攬過來,會看不出來?」
安子常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才看著自己面前條案上的酒杯道:「你若是為朋友著想,就不要提這茬兒。——若是讓別人注意到,她就更麻煩。你還嫌她的麻煩不夠多?」
諸素素明白過來,也低頭喝了一口酒,再抬頭,正好看見蕭士及和穆夜來像是一對璧人一樣從林間小道並肩走出來,就重重地將酒杯往條案上一放。冷笑道:「好。我不提這茬兒,我提別茬兒!」說著,就站起來,帶著一腔酒意。往蕭士及那邊走過去。站在穆夜來面前。
蕭士及沒理睬諸素素。自顧自往前走。
穆夜來卻被諸素素擋住路。她往左走,諸素素就往左。她往右,諸素素就往右。如此三番。穆夜來有些惱了,但是當著眾人的面,她也發作不起來,只好陪笑著問道:「諸郎中,您這是什麼意思?」
諸素素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錯了,你該叫我安國公夫人,而不是諸郎中。」
穆夜來忙改口,對諸素素福了下去,「見過安國公夫人,請問您能讓我過去嗎?」
「不能!」諸素素背著手,瞪著穆夜來。一想起剛才看見的穆夜來和蕭士及的樣子,她就一肚子火。可是蕭士及是大男人,她只是個「欺軟怕硬」的小女人,不敢找蕭士及叫板,只好沒出息地拿穆夜來出氣。
穆夜來忍著怒,含笑道:「這是為何?難道這地兒是安國公買下的?」
誰都知道,這樂遊原是皇家產業。
穆夜來居然挑撥說諸素素這樣跋扈,有可能是因為安國公對這個地方有野心,實在是一開口就居心叵測。
諸素素這會子正喝了酒,腦子裡有些暈乎,也沒有抓住穆夜來話語中的惡毒之處,只是順著自己的心意道:「這裡當然不是我們的產業,但是這裡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是為何?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穆夜來見好言好語沒有用,也忍不住抬高聲音,想吸引太子的注意,過來給她解圍。
結果太子忙著給蕭士及介紹夏侯元,根本沒有注意她這邊。
倒是把幾個今日叫來陪酒的歌姬舞伎吸引來,站在她們身邊好奇地指指點點。
穆夜來漲紅臉,低聲道:「安國公夫人,夜來到底哪裡得罪您了,您要這樣給夜來沒臉?」
諸素素冷笑道:「我給你沒臉?不是你自己自甘下賤?!」
這一次,諸素素的聲音格外地高亢,終於將宴飲場上這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夏侯元好奇地看著諸素素,跟自己身邊的文先生說了一聲。
太子看了這邊一眼,就和蕭士及一起走回原來的位置上問道:「士及,你剛才去哪裡了?」
蕭士及知道這事根本瞞不過太子,就道:「是去追內子去了。」
「哦?」太子的臉色驟變,沒有逃過蕭士及的眼睛。
「太子殿下也知道,自從上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