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的是北風,只是颳風,也不見下雪。
起初,南風很享受這種安靜,天書的推敲也略有進展,所謂進展,並不是具體所得,而是對天書的本質有了大致的認識,天書不是武功秘籍,並沒有記載具體的法術,天書更像是一种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無形規律。
半個月後,這種平靜被打破了,打破平靜的不是外來干擾,而是自身的心浮氣躁,便是如何努力,也靜不下心了。
這是一種心慌,煩悶,暴躁的感覺,起初南風還試圖強行壓制,後來情況越來越嚴重,完全不得靜心,察覺到危險,南風暫停了對天書的推敲,騰出精力,查找原因。
首先可以排除外力干擾。沒了肉身,自然不會是身體原因。推敲天書也只是梳理捋順,並沒有具體細化,自然不會有走火入魔一說,更何況天書不是武功秘籍,無論推研是否正確,也不會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
將可能的原因逐一排除之後,終於找到了病根,之所以心浮氣躁,是因為自己太過專注,令得陰陽失衡。
要知道人體陰陽並不單指肉身的氣血,還包含了元神的張弛,所謂元神張弛,實則就是思想的動靜。
有些人好動,有些人喜靜,但不管是好動之人還是喜靜之人,都不是完全單一的動或靜。
好動之人也會思考,只是想的很少,卻不表示他們只做不想。
而喜靜之人,也並非一味思考,也會有將心中所想付諸實施的時候。
他的問題就在於一味思考,精神有靜無動,元神有張無弛,說的直白一些就是太過專注,繃得太緊,不曾放鬆。
找到病根便嘗試緩解,但身在此處,能做的事情並不多,地面上除了沙子別無他物,想要找點事情做,只能著眼地下。
這處城池廢棄的並不突然,原本住在這裡的人應該是搬到別處去了,也沒留下什麼物件,不過在四處遊蕩的過程中,他倒是發現了一口被泥沙堵死的廢井。
閒來無事,便使用法力移走沙粒向下挖掘,很快自十幾丈處挖到了泉水。
但那水脈並不旺盛,泉水不得外溢,只能繼續向下挖掘,同一處位置,在不同深度可能有多處水脈,接連挖出幾處,水量都小,直至下挖五十多丈,終於挖到一處旺盛水脈。
泉水向上噴涌,很快溢出地表。
起初,湧出的泉水都滲進了周圍的沙地,待得周圍的沙子吃飽了水,泉水開始自低洼處匯聚,漸漸形成了水窪。
數日之後,水窪變成了一處三丈見方的小水潭,此後便不見擴延,水深三尺,很是清澈。
南風挖井只是為了分散心神,並不是出於需要,挖了也就是挖了,實則也無甚用處,待得心境回歸平和,便回去繼續推研天書。
很快,又有所得,此番明白的是天書之所以隱晦難懂,並不是因為其內容過於生澀,而是因為它太大,囊括的範圍太廣,覆蓋的東西太多,一條規律,若是只適用於某一件事情,能夠表現的非常具體。若是一條規律適用十件事情,其表述就無法過於精準,而一條規律若是適用於天下萬物,就勢必顯得空泛虛無。
推敲天書最大的難點不是逐字逐句的理解其字面意思,而是將天書內容與天地,乾坤,陰陽,是非,善惡,男女等互相矛盾且又彼此融合的諸多表象進行對照,找出隱藏在其中的諸多規律。
參悟天書實則就是參悟天道,只有明窺天道才有可能參透天書,一旦參透了天書,就可以找出並掌握隱藏的天道規律,擁有左右並改變乾坤陰陽的巨大能力。
所謂的很快,其實只是對南風而言,實則這些許心得足足花去了他一個多月的時間,不知不覺,他來到黃沙嶺已經兩個多月了。
在這兩個月里,他沒有見到一個人,沒有見過一個活物,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極度的安靜令他產生了錯覺,仿佛這天地之間只剩下他一個人。
但理智告訴他,世上還有很多人,他們都活在外面的世界,只是他見不到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孤獨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迫切的想要與人說話,不管是誰,也不管說什麼,哪怕只是閒聊幾句也好。
無比孤寂之際,竟然發現上面的水潭邊落下了一隻鳥兒。
見到活物,南風好不歡喜,急忙現身出去,將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大漠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