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諸葛嬋娟伸手去拿桌上的果子,這是一種南方才有的水果,在北方非大富之家不得享用。
諸葛嬋娟拿了一個,南風補了一個。
諸葛嬋娟啃吃著果子,「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麼短的時間,你能看出什麼來?」
南風隨口說道,「真正懂馬的人不用路遙,看一眼就知道這匹馬怎麼樣。真正的明眼人,也不需要長久觀察,通過一些細節就能明辨此人心性。」
諸葛嬋娟不接南風話茬,歪頭看著溫昭,「看他這副神情,分明是打小兒被人伺候慣了。」
南風點了點頭,溫昭看書泡腳,絲毫沒有因為丫鬟侍立在旁而感覺彆扭,全神貫注,愜意放鬆。
等到水溫降了下來,丫鬟蹲下身幫溫昭洗腳,溫昭也不感覺意外,自顧看書。
「你是不是也想我這麼伺候你?」諸葛嬋娟看向南風。
「想啊,不過我知道這輩子肯定是沒指望了。」南風隨口說道。
「元安寧會不會給你洗腳?」諸葛嬋娟問道。
「我又不是富家少爺。」南風答非所問。
諸葛嬋娟瞅了南風一眼,「我不喜歡這人,你弄出點兒事來,考驗他一下,早點兒走。」
「你為什麼不喜歡他?」南風問道。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諸葛嬋娟皺眉。
「老祖宗定下女人不得干政的規矩,不是沒有原因的。」南風隨口說道。
「你什麼意思呀?」諸葛嬋娟不悅。
「因為女人不講道理呀,」南風笑道,「討厭一個人總是需要理由的,喜歡一個人也總會有原因,你這沒來由的就討厭人家,若是掌權當政,怕是會不管青紅皂白,也不辨是非忠奸,看誰順眼就封個大官給人家做,看誰不順眼就罷官免職,那還不亂了套……」
「呸。」諸葛嬋娟聽的逆耳,張嘴將嘴裡的果核吐向南風。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南風哪裡想到諸葛嬋娟會偷襲他,距離這麼近,反應不及,果核入口。
諸葛嬋娟偷襲得手,得意大笑,一張嘴,果核又被南風吐了回來,她嘴巴張的大,直接吞下去了。
女人戲弄男人可以,男人如果戲弄女人那就不成了,南風此舉算是捅了馬蜂窩了,諸葛嬋娟氣急敗壞,咬了一口果子作勢噴吐,南風左右歪頭,令她不得對準。
諸葛嬋娟急了,抓著南風的頭髮不讓他動,對嘴來吐。
眼見逃不過,南風只能坐以待斃,諸葛嬋娟搶回上風,也不吐了,咽下果渣,順勢親了一口,心滿意足的放手了。
「就這麼幹坐著能看出什麼,快搞出點事情來。」諸葛嬋娟有些睏倦了。
「我看出的東西多了。」南風說道。
「嗯?」諸葛嬋娟歪頭。
南風指著窗前書案,「看見那摞書籍了嗎?」
「怎麼了?」諸葛嬋娟反問。
「那摞書籍共有九本,七本是道家經文,一本是山海異志,還有一本是佛經,」南風指點說話,「這說明此人崇尚道家,喜好尋幽訪古,無心紅塵。」
「哦。」諸葛嬋娟應聲。
南風又道,「那七本道家經文有四本是上清的,兩本是玉清的,只有一本是太清的,那四本上清經文磨損的較為嚴重,說明他看閱的次數較多,亦說明此人對上清宗的教義較為認可。」
「他如果真的喜歡道家,就不會讀佛經了。」諸葛嬋娟不喜歡溫昭,怎麼看都不順眼。
「不然,」南風擺手,「那本佛經是他用來與道家經文參照比對的,如果他真對佛教感興趣,便不會只有一本金剛經。崇信卻不盲從,這人很公允,我挺欣賞他。」
諸葛嬋娟瞅了南風一眼,沒有接話。
南風又道,「他手裡拿的是本庄子的齊物論,這本書在太清宗時我也曾學習過,講說的是陰陽互變,似這種書都是很枯燥乏味的,他看的這麼專心,說明他是真的心靜。」
「說白了,你就是看他順眼唄?」諸葛嬋娟沖南風翻白眼兒。
「就因為他是富家公子,我就該討厭他?」南風皺眉。
「你自己在這兒守著吧,我先回去了。」諸葛嬋娟站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