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畏懼對手,」南風又道,「沒什麼對手是值得你畏懼的,你只想到他們可能會對你造成怎樣的傷害,卻忽視了你也可以傷害他們,人都有趨吉避凶的本能,害怕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哪怕心存畏懼,也得硬著頭皮上,什麼最可怕,不怕死的人最可怕,時刻記住,你不怕他,他就怕你!」
「真人教誨,永銘心頭。」沈長風鄭重抱拳。
「我不一定會派你上場,但是我一旦派你上陣,你就給我往死里打,要麼殺了他,要麼讓他殺了你。」南風正色說道,洞神修為是練氣最低階,激昂的士氣尤為重要。
「是。」沈長風高聲接話。
「甚好,我走了,你早點兒歇著吧。」南風站了起來。
「恭送真人。」沈長風言行一致,恭敬送別。
南風瞬移消失,回繡樓帶了元安寧,回返先前下榻的客棧。
元安寧提壺為南風倒茶,「你要派他上場?」
南風知道元安寧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他先前自沈長風的屋裡停留了不短的時間,接過茶杯出言說道,「不一定,不過洞神的兩人已經齊備了,至於派誰上場臨時再定。」
「接下來是去城外,還是去皇宮?」元安寧問道。
「外面寒冷,懶得動了,」南風壞笑著看向元安寧,「要不咱倆干點兒別的?」
元安寧嗔怪的笑,南風若是真想干點兒別的絕不會是這種語氣,這分明只是嘴上說說,調戲她罷了。
南風見自己的伎倆被元安寧識破,便不與她鬧著玩兒了,捻動著茶杯皺眉思慮,之前的尋找可以隨意為之,不需考慮種屬,而今可能出戰的人已經定下了不少,接下來的尋找就多有限制了,不但要考慮修為的高低,還要考慮齊全種屬。
沉吟良久,南風放下茶杯,沖正在整理被褥的元安寧說道,「你若是不困,咱們就往城外走走。」
「好,我與你同去。」元安寧說道。
南風站立起身,與元安寧一同出門,之前他曾經觀察過建康附近的氣息,可能合用的兩個藍氣陰魂分別位於城北和城西,二人出門之後,先往城北去。
建康是皇城,古人多信堪輿風水,皇城周圍的地形多呈八字形,正北百里之內必有高山,名為靠山,東西兩側必有側嶺,左輔右弼,正南開闊,一覽無遺,擁攬天下。
那道與大洞修為等同道行的陰魂就在建康正北的高山半腰。
到得近處,可見山林之中有破廟一座,廟宇不大,中等偏小,已經荒廢多年,房舍殘破,雜草叢生,一隻夜貓子站在破屋的屋檐上咕咕叫喚。
到得廟門外,南風落地站定,左右張望。
元安寧歪頭看他。
南風左右指點,「這處廟宇周圍有禁錮,陽人可以隨意出入,但裡面的陰魂出不來。」
「何人所為?」元安寧問道。
「不知道,這處禁錮是道人畫符起陣所為,過去看看陣符。」南風沒有往廟裡去,而是向東走去。
到得廟宇的圍牆拐角處,南風衝著其中一塊灰磚略施靈氣,靈氣所至,一道無形符咒一閃即逝。
符咒不一定都是畫在紙上的,也可以寫在磚石或者土木上,時間久了,硃砂會逐漸消失,但符咒仍在,只需以靈氣感應,就能夠激發顯現。
雖然那道符咒一閃即逝,元安寧仍然看清了符咒上的字跡,但是令她疑惑的不是符文,而是符文下方的法印,這枚法印與三清道人所用的法印全然不同,「這是何人的法印?」
「這不是某人的法印,而是上清宗的上清法印。」南風說道,三宗各有三清法印一枚,作用是祈天授籙,所有道人的授籙都必須加蓋這三枚法印中的一枚。
「這鬼魂並非易於善類?」元安寧皺眉看向破廟,但她雖有靈氣修為,卻沒有龍目天眼,看不到陰魂存在。
南風搖了搖頭,「也不是很厲害,深藍大洞。」
「既然不是大惡凶頑,為何以上清法印囚困?」元安寧不解。
「這你就不懂了,」南風擺了擺手,「人死之後道籍是會被天庭取消的,道籍一旦取消,符咒的威力就可能隨之消失,但三清法印不會,加蓋了這種法印的符咒,其威力會一直存在。」
南風言罷
第六百零四章 不可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