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鳥類不同,八爺的脖頸轉動的幅度很大,若是換作人或者別的什麼禽獸,脖子扭成這樣兒,怕是早就斷掉了。
「擔心也沒用。」南風深深呼吸平息情緒。
這一晚南風睡的並不踏實,每隔一段時間就得醒來給八爺餵食,實則八爺自己也能進食,但讓八爺自己進食就無法在餵食時喊它名字,八爺也就不知道自己叫八爺。
次日清晨,南風早早起來,往山洞見花刺兒,與花刺兒討要馬車。
花刺兒自然不會吝嗇,披著衣服出來沖在院子裡忙碌的族人喊了幾句蠻語,然後指著那族人沖南風說道,「你跟了他去,要什麼就跟他說。」
既是自家兄弟,南風也不道謝,與那蠻人要了一輛帶蓬兒馬車,鋪了稻草被褥,放了隨身包袱,由於天氣太熱,肉食不耐儲藏,便不能帶肉上路,但八爺總要吃東西,騾馬太大,殺了吃不完也會壞掉,羊也吃不完,最終只能搞了一筐草雞帶上。
南風忙完,胖子還沒起床,南風又不方便去叫,只能在外面等著。
早飯時分,胖子終於起了,南風將那馬車趕到廂房後面,與胖子將那兩隻玄鐵大錘抬到了車上。
「帶了也拿不動,還不如放在這兒。」胖子絮叨。
南風沒有接話,凡事都有利弊兩面,王仲夫婦一死,諸葛嬋娟失去了庇護。但諸葛嬋娟先前曾經說過龍齒天蠶,虎皮天蟬,龜背天牛都在王仲手裡,王仲夫婦一死,虎皮天蟬自然就被諸葛嬋娟得了。
辰時,二人啟程上路,蠻人沒有漢人那麼細膩,花刺兒只將二人送出山寨就回去了,南風駕車走在前面,胖子和十二在後面,嘀嘀咕咕的說些保重啊,小心啊,常回來看看啊之類的情話加廢話。
送了五六里,十二回去了,胖子拎著一大一小兩個包袱追上了南風。
馬車後面有布簾兒,胖子撩開布簾將包袱扔了進去,聽那聲音,這兩個包袱里裝的應該是金銀和乾糧。
「喂,你的貓頭鷹在咬雞。」胖子在後面叫嚷。
南風聞聲回頭,只見八爺正在後面意圖不軌,不過它還小,也不是真咬,只能算騒擾。
「這次走了,不知啥時候才能再回來。」胖子快走幾步,坐到了車轅另外一側。
「你陪我去了龔郡,再把老白帶回來,我若是需要你幫忙,就回來找你。」南風說道。
胖子昨晚沒睡好,太陽一曬開始打哈欠,「男兒志在四方,哪能在一個地方窩著。」
「你不會不想要人家了吧?」南風問道。
「哪能啊。」胖子擺了擺手,「十二人不錯,對我也好,雖然不怎麼好看,但身板兒壯實,好生養,不都說娶老婆看人品,娶妾看長相嘛,再說了,不好看有不好看的好處,十二放在家裡我也放心。」
「那叫娶妻娶德,納妾納貌。」南風糾正。
「也就那個意思,十二這樣的當老婆挺好,好生養,還省心。」胖子又打哈欠。
「你現在哪裡還像和尚。」南風聽出了胖子的話外之音,胖子這話擺明了是想以後納妾。
「和尚該啥樣兒?」胖子問道。
南風沒有接話,胖子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你不是佛門中人,有些事情說了你也不懂。」胖子撇嘴說道。
南風瞅了胖子一眼,「你可以說說,看我懂不懂。」
「那好,我就跟你說道說道。」胖子抬腿踩著車轅,「和尚就跟平民差不多,百姓要遵守律法,和尚也要守戒律,但除了平民,上面還有官哪,有些律法平民得遵守,但官就不用。」
「你這胡攪蠻纏的本事還真是見長,你的意思是你是菩薩轉世,就不需要遵守清規戒律?」南風笑問。
胖子擺了擺手,「我這麼說也不太對,你別著急,等我想想。」
禽獸和人不一樣,但也不是完全不一樣,以欺負人為例,都是試著欺負,確定對方好欺負,就會得寸進尺,此時八爺就得寸進尺了,確定筐里的草雞不會反抗,就改騒擾為真咬了,咬的草雞嘰喳亂叫。南風聞聲急忙呼喝阻止,不是不讓它吃,而是它現在還不餓,純屬破壞。
胖子閉著眼睛,皺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