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建造於數百年前,幾百年前的廟宇在風吹日曬之下竟然能保存至今,可見當年建造的是何其堅固。
令南風沒想到的是這處寺廟竟然不是石頭壘砌,而是以大塊兒的灰磚建造完成,在山中鑿石建廟不算稀奇,但用灰磚建廟就不合情理了,一來路途遙遠搬運困難,二來灰磚燒制很是麻煩,造價高昂。
「什麼人會把廟宇建在這裡?」南風看向天尋子。
天尋子搖了搖頭,「大門朝北本就不吉,背水更不吉,背的還是不見陽光的陰水,主大凶。」
「你和天木道長先前進去過沒有?」南風追問。
「沒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裡明顯藏著古怪,沒來由的惹它作甚?」天尋子搖頭說道。
天尋子這話一語雙關,多多少少有埋怨南風無事生非的意味,南風聽出來也只當沒聽出來,又問,「道長,依你之見,這是一座什麼廟?」
「不像是為祭祀而建。」天尋子神情凝重,「罩山反衝,後依陰水,左右無靠,這是鎮壓妖邪的風水格局,這廟裡應該鎮壓著什麼妖邪,亦可能是鬼魅,後靠陰水是為了泄其怨氣。」
南風沒有再問,「你們在這裡等我,趁著還沒入更,我先進去看看。」
「我們和你一起去。」天尋子邁步先行。
南風快走幾步跟上天尋子,「道長,你感覺這廟裡鎮壓的是異類還是陰魂?」
「陰魂的可能大一些。」天尋子答道。
「你有把握拿的住它嗎?」南風又問。
天尋子沒說能也沒說不能,而是來了一句,「來都已經來了。」
見天尋子這般語氣,南風便沒有再問,落後幾步,攔住了那兩個小道人,「見勢不妙趕緊跑。」
其中一個小道人笑答,「大人放心,師叔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南風聞言放心不少,此行他純屬觀摩學習,可不能為了增長見識,害了人家性命。
前行不遠,到得峽谷邊緣,這條峽谷雖然很長,卻並不寬,窄的地方不過五六尺,眾人自狹窄處跳到對岸,自廟宇東側繞往北門。
破廟東側的院牆有一處坍塌,自缺口可以看到院子裡的情形,院子裡沒有像其他廟宇那樣擺放香爐或鼎爐,而是南北放著兩列石像,西面有三座,東面有七座,共十座,這十座石像每一座都有兩人多高,雕的都是巨蟒,亦可能是蛟龍,頭上無角,鱗爪鮮明,很是逼真。
不過這十條蛟龍的形態有些奇怪,全是受刑的情景,或受烈火焚燒,或被繩索捆縛,亦或刀斧加身,再或萬箭穿身,十條蛟龍,十種刑罰。
見到這十條受刑蛟龍,南風心裡越發沒底,不過他早就能夠觀察氣色,這破廟雖然有些陰森,卻也沒有妖邪鬼魅之氣顯現。
既來之,則安之。既來之,不安也得安,總不能中途退回去。
端詳過後,南風與天尋子等人繞到北面,門是雙開鐵門,但此時早已經鏽住了,一個小道人上前推了推,紋絲不動。
無奈之下眾人只得回到東牆缺口,天尋子沖其中一名小道人伸手,後者會意,立刻送上幾面精巧蟠旗,天尋子環繞破廟,自三面插旗,又回到缺口,以硃砂畫就太極圖形,再以柳枝卷繞符紙,分插太極雙魚的魚眼。
天尋子所用的這種方法天木老道先前也曾經用過,用來窺察陣內妖邪道行如何,不過這種陣法貌似不是非常準確,因為天木當日就沒有窺察到白犬的存在。
窺察的結果是兩根柳枝紋絲不動,這種情形有兩種可能,一是破廟裡沒有妖邪鬼魅,二是裡面的妖物或者鬼物被封住了。
天尋子貌似早已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也不意外,邁步跨過那坍塌的院牆。
這處破廟沒有廂房,也沒有窗戶,只有一道大門,大門高九尺,寬八尺,鏽跡斑斑,竟然也是鐵門。
鐵又稱惡金,是可以阻隔氣息的,以鐵為門,更說明這裡面封印有陰邪鬼物。
那鐵門很是厚重,天尋子推它不動,南風身擁升玄修為,倒是有把握擊倒鐵門,但他並未急於出手,而是往西走了幾步,這裡有棵樹,自牆根兒生出,將外牆頂出了一道裂縫。
打量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