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行氣方法與人對戰,若是出拳攻敵就需將靈氣調到手臂,不管是否傷到對手,再次出招都需將靈氣自手臂收歸氣海,重新調馭再度出招。哪怕靈氣回歸發送再怎麼迅捷,收回和重新調動靈氣也需要耗費一定時間。但混元神功可以將靈氣一分為二,同時調至兩處,一擊不中,不需加以調整,二度攻擊緊隨而至,別人出一招,混元神功能出兩招。
此外,由於靈氣可以一分為二,便可以通過控馭這兩股靈氣來調整和維持重心平衡,哪怕處於躺倒姿勢,也可以瞬間彈回。即便身形左斜,亦可以瞬間變為右傾。如此一來,對手就無從揣度進攻的方位。
再者,靈氣既然能夠兵分兩路,想必也能夠自一路先後發兵,所謂先後發兵,便是一次出招內含兩股靈氣,擊中對手釋出第一股靈氣,隨後而至的第二股靈氣會對對手造成二度創傷,目前尚不知道混元神功最多可以將靈氣分作幾股,若分作三股,一拳就等於三拳。若能夠分做九股,命中一拳就相當於連續擊中對手九拳。
與敵對陣,你來我往,攻防進退,很難擊中同一位置,第一拳可能打中了肩膀,但第二拳就可能打在前胸,哪怕刻意攻擊同一位置,也很容易出現偏差,混元神功最為駭人的就在此處,一次攻擊,內含的幾股靈氣都打在對方身上同一位置,打疼,打傷,打斷,打碎……
「好功夫,真是好功夫。」南風感嘆,這混元神功乃太玄真經衍生而來的功法,與太玄真經包含的道法同為太清掌教濟世絕學,當真不是五行拳八卦掌那種功夫所能比擬的。
想到此處,南風放棄了探索和推研,這混元神功雖然威力巨大,卻需要雄厚充盈的靈氣做後盾,他此時只有洞神修為,哪怕推出了混元神功的行氣方法也無法用於實戰,丹田的那點靈氣用不了幾招就掏空了。
退一步說,就算幾招之內靈氣不曾耗盡也沒甚麼鳥用,洞神修為的靈氣威力並不大,威力本就不大,還分開了用,本來還能打死一條狗,一分為二怕是連雞都打不死了。
閒來無事,南風起身出門,沖店家要了些黃紙,自屋裡坐著擰卷火捻,出門在外,火種一定得帶著。
卷完火捻,南風離開客棧,自街道拐角的鐵匠鋪買了把刀,玉清宗太平不表示外面也太平,西魏比不得梁國,西魏窮,越窮的地方強盜越多,他原來的那把劍沒有帶來,此番前去東魏路途遙遠,得帶件兵器防身。
由於天氣寒冷,南風便沒有急於上路,留在客棧自熱炕上又睡了一宿,他雖是乞丐出身,卻並不苛刻自己,該遭罪的時候忍得住扛的起,但不必遭罪的時候從不虐待自己。
次日,風小了,南風啟程上路。
此時東魏和西魏正在打仗,也不方便問人去東魏怎麼走,一路向東,傍晚時分到得長安城外。
由於來的太晚,城門已經關了,南風不得進入,只能拐道向南,沿著當日與天元子南下時所走的那條路向南走。
南行不遠,南風回望長安,他想到呂平川還在城裡,是不是留到天明,進城尋呂平川敘敘舊。
閃念過後,南風轉身再走,呂平川現在是大司馬的護衛,怕是不得自由,無有閒暇與他敘舊,還是不要給人家添亂了。
走了幾步,南風又停了下來,他離開長安已經兩年多了,便是不看呂平川,也可以看看自己當年居住的破廟。
但這一想法亦是一閃而逝,那破廟早就無人居住了,回去作甚,看那蕭瑟破敗,看那物是人非?
南行二十里,大路向東出現了岔道兒,南風拐上了岔道兒,天亮時分,途經一處小城,由於時辰尚早,他便不曾投店,繼續東行。
他本以為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得下一處縣城,未曾想一直走到傍晚時分亦不曾看見縣城,休說縣城,連鎮子都不曾見到一個。
天黑之後,南風感覺乏累,尋了柴草自路旁避風處點起了篝火,湊著篝火將就了一宿。
次日繼續趕路,還是不曾見到村落,東行的道路也越來越窄,路上多有雜草。
就在南風懷疑前方是不是沒路了之際,忽然發現路上有被遺棄的果核和包裹食物的草紙,那果核上殘留的果肉還不曾干透,說明不久之前有人自這裡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