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盛放青蘆汁的葫蘆。
手指磨蹭了下,還是作罷。
他必須讓鳳儀放下對他的戒備,否則,便得不到她身上的鳳族密藏,而這密藏又和鳳凰傳承息息相關,不得有失。
「!儀姐姐」
楚岺小臉有些發白,儀姐姐一向是克制而冷靜,行事從容。
怎麼每次遇見姜河,就像吃了煉丹失敗後的火藥一般,滿肚子的火氣。
她難道不知道她在姜大人面前如同案板上的魚腩,任人宰割嗎?
「別怕,他就是個紙老虎。」
鳳儀眼睛忍不住瞧了那葫蘆一眼,舔了舔唇瓣,自然而然地將姜河腰間的葫蘆搶了過來,屯屯屯地就是幾口灌了下去。
擦了擦嘴角邊的汁液,滿足道,
「還算你有些眼色,知道將青蘆汁隨身帶著。」
喝,多喝點。
姜河抽了抽嘴角,任憑她搶走葫蘆。
這玩意本來就不是給人喝的,是用來潤滑和煉藥的。
人體難以消化,所以會隨著腸道排泄出去,順帶排除污垢,清潤腸道。
「誒」
楚岺攥了攥小手,她好像又明白了什麼。
為什麼儀姐姐一點也不怕姜大人,為什麼姜大人又這麼縱容儀姐姐?
而且,這兩人似乎早就認識了,當初也是儀姐姐帶姜大人來避水洞天。
難道說難道說!?
楚岺心中一咯噔,而鳳儀光顧著喝,也沒能察覺到她的小岺兒心思,揚起修長白皙的脖頸,冷冷地哼了一聲:
「小岺,我們走,別理這傢伙了。」
她和楚岺的住所,葉巧在臨走前已經分配好了,鳳儀當即就拉著無所適從的楚岺,頭也不回的離去。
「姜大人,對不起」
碧發少女半步半回頭,細細的眉憂慮的蹙在一起,好似一團煙雲。
「沒事,儀兒是自己人。」姜河勾起淡淡的笑意。
平淡的笑意,卻讓楚岺頭腦亂成一鍋粥。
姜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尤其是這儀兒這麼親昵的稱呼。
他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儀姐姐?
金髮少女猝不及防,險些被平坦的地面絆倒,渾身惡寒的抖了一下,都懶得再和他多說什麼,拉著楚岺飛也似的跑走,或者說,是逃跑。
姜河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暗自搖頭。
這鳳儀越發得寸進尺了,不過,姜河更傾向於她在試探自己的態度。
雖然這傢伙很久之前,就在他面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但近來卻是越來越過分了。
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宮殿。
他皺著眉心,拿出一枚黑色玄鐵令牌。
令牌手感沉凝冰寒,其上的鳳凰栩栩如生,可實際上,這枚令牌是虛幻之物。
儘管是虛幻之物,但它依舊是打開鳳凰傳承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因為它承載著鳳凰令的一部分道蘊,而鳳凰令的本體在經歷種種事件和無盡歲月的流失之下,靈機皆釋,淪為了凡鐵,唯有兩者合一,才是真正的鳳凰令。
而鳳凰令的本體,如今正在鳳儀的密藏之中。
至於銅殿,則更為複雜。
銅殿亦然是虛幻之物,它是萬年前的投影,本體早就於蒼梧宗之變中被摧毀,殘骸在虛空中飄蕩,游離於蒼梧界和現世之間,唯有蒼梧界破滅的那一剎那,才有機會得窺真形。
到了那時,才能用鳳凰令進入銅殿,獲得傳承。
如此苛刻的條件,難怪蒼梧界中有鳳凰傳承的傳言足足傳了數千年,卻從未有人從蒼梧界中發現所謂的傳承。
「嚶嚶?」
髒兮兮的小粉蛇忽然從丹田中出來,主動鑽到他的臂彎之中,好奇地打量著姜河手中的黑色玄鐵令牌。
「嗯?你怎麼把自己弄的這麼髒?」
姜河有點嫌棄的推了推小粉蛇,她白膩的臉蛋上滿是亂七八糟的糖漬,就連衿兒漂亮的小裙子都變亂糟糟的。
「嗚!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