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他的死穴。
燕秦厭煩地說「殺你就殺你,何須理由,真是聒噪。」
他看這妖就覺得不舒服,面對礙眼的東西,當然要出手抹除。
藺綏感知到了何為惡面,先前都是鬼吃鬼倒也不覺得如何,現在倒是知道了惡面的行事風格。
他高興了,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他不高興,別人也別想高興。
沒有道德和良知的約束,他是膨脹的。
藺綏握住了燕秦施術的那隻手,打斷了他的動作。
燕秦不高興地說「幹什麼?」
「不要妄結因果。」
藺綏其實想說,殺了這條蛇對他們也沒好處,妖鬼殊途,就算他們拿了這條蛇的內丹也煉化不了,吃了也沒用。
但他不想他這麼說以至於燕秦以後都見利行事,本來可以做的事卻因為沒有好處而不做。
他何曾是這樣一個有道德有底線的人,還不是因為有人影響了他。
藺綏笑吟吟地看著燕秦,這真是奇妙的因果循環。
燕秦本來心裡滿腔煩躁,對上藺綏的笑眼,那腔無名火忽然就消失了。
旁邊的老道倒是有些驚訝地看了藺綏一眼,心想這話從一隻厲鬼嘴裡說出來可真是稀奇。
雖然他道行不深,但也看得出這隻鬼滿身血氣,這樣一隻鬼說這種話,別提多奇怪了。
情況本應是道士耗不過蛇妖,但燕秦的出手改變了戰局,道士隱隱佔上風了。
「你這孽畜還不束手就擒,食人罪不容誅。」
赤蛇嚎叫「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沒吃他!他自己死了!懂不懂!乾巴巴的人肉有什麼好吃的!」
老道「那你還說要吃了我。」
赤蛇「你長這麼大沒嚇過人是不是?」
老道士不信,就算這隻蛇妖沒有殺過人,但終究是個隱患。
赤蛇見狀也開始發狂,朝著老道飛撲而去。
雙方都是奔著要對方命而去的,藺綏本來誰也不打算幫,雙方都有自己的道,但聽見了老道念咒時提及了「拂雲」二字,抬手阻止戰局。
赤蛇和老道都被鬼氣禁錮,誰都沒辦法再前進一步。
「你是拂雲派的人?」
老道心想不妙,恐怕今日要喪命於此。
他昂首說「是。」
藺綏想幸好他蒙了老道的眼,沒讓他發現燕秦的真正模樣,畢竟身為一體之魂,相貌自然相同。
「那你認識若一麼?」
「若一師叔乃我拂雲派之大幸,門派上下,誰人不知?」
老道說起來,還有些與有榮焉。
若一師叔修行十六載,可惜為拂雲派犧牲,好在師祖尋得他的轉世,抱回了拂雲派。
若一師叔重新歸來,修行速度比從前更快,眾弟子難以望其項背。
「你是他師侄?」
見藺綏只是好奇卻沒惡意,老道有些心虛地說「雖然我不是師父親傳,但我師父確實是若一師叔的師兄。」
「既然沾親帶故,那我今日也不能看你命喪於此,」藺綏輕嘖,「一隻未曾見過血的小蛇為讓你對付的這麼費勁?」
這隻小赤蛇頂多是好色了一些,蛇性本淫倒也可以理解,因為是雄蛇,倒也沒有吸人的陽氣。
如果是一隻吃過人或者性凶的妖,哪裡會在這裡和道士生生耗著。
道士羞愧「是我學藝不精。」
然後他覺得不對,這種好像是被長輩教訓的心虛是為什麼?
奄奄一息的赤蛇強撐著說「我不小,美人你等我恢復了可以試試……啊!」
忽然對上一雙紅眼,赤蛇嚇得吱哇亂叫。
燕秦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落在藺綏面上。
那個若一是誰,和這人相熟嗎,厲鬼救道士,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你若是真的沒見過血,那這原本的梁府公子呢?」
道士想到藺綏的話,盤問蛇妖。
「我跟你說了那麼多遍了,我沒吃他,他掉到湖裡去了,淹死了,至於屍體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