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在冊的五件物品中的另外司監都是空穴來風、子虛烏有的結果。
「第一件是一段已經碳化的木頭,闞天監認為那只是平民家中買來的木炭,但方士說那是墓室中用來『閉門關』的攔截木,那平民曾經盜過墓。」
「第二件是一個空罐頭,紋路很是詭異,闞天監認為那是凡間陶土師刻意捏造出來的混不似,但方士說那是個招邪的空骨灰罈,容易寄生無宿之鬼。」
「最後一件是一個無名的石碑。」小太監說到這,猶豫了一會兒,「闞天監記錄在冊,稱供奉這個石碑的家族曾經一夕之間盡數覆滅,乃大凶大邪之物。」
「咦?」衛朱曦來了興致,反問道,「怎麼,那方士另有說法?」
「是的,這個石碑就是唯一被記錄在案、同時也被那位方士選中的物件。」小太監很是躊躇,不知道這話能否說出來,「但是,那位方士卻說,這不是邪物。」
衛朱曦奇道:「你說的是『無名碑』吧,那個傳聞本宮聽說過,全家五十多口人全部斃命慘死,這絕對是至陰至邪之物啊。」
「是的,但那位方士卻說,這不是邪物,而是一件清聖之物。」小太監小聲說道。
「他說,那件無名碑本屬於一位鬼神,供奉無名碑的家族作惡多端、犯下滔天罪過,他們供奉無名碑是為了滿足自身私慾,最終慘死不過是因果反噬。」
這轉折不僅出乎大公主的意料,就連原本有些不上心的望凝青都偏頭望來:「然後?」
「闞天監自然不信。」小太監理所當然地道,「於是方士拿著一個八卦盤在城中來回走了兩圈,在城郊外找到了一處墳墓,墓旁有一棵老樹。」
「他說:『此處便是供奉無名碑的舊家故址,其罪皆存於此』。闞天監的人不信,但城中看熱鬧的百姓多,便有人自告奮勇地去挖,誰料——」
小太監的聲音低弱了下去,細得宛如耳語:「那是一棵爛心木,往下刨,刨得深了,根底下全是未足月的嬰孩的屍骨」
青天白日,陰風自生。衛朱曦倒抽一口冷氣,作為同樣在鳳凰木下蘇生的人,衛朱曦比誰都清楚,嬰孩的屍骨與陰邪之木的結合會醞釀出怎樣的禍根。
與其說是供奉,倒不如說是獻祭。即便「無名碑」真的屬於善神,在經歷了這樣的污濁後也會徹底化為邪物。
「那位方士可有祓除無名碑中的妖物?」衛朱曦連連追問道。
「不,方士淨化了其餘兩件物品,但卻沒動那塊無名碑。」
「為什麼?因為不願招惹鬼神嗎?」
「並非如此。」小太監困惑道,「方士說鬼神與嬰魂皆不在碑中,魂靈成蟲,寄身之木又是爛心木,那鬼神許是和嬰孩一同墮落成了蟲的樣子。」
又一次,方知歡趁著柳裊裊不在,前來將軍府代替殷唯向殷父「盡孝」。
方知歡向來都是很有耐心的人,更何況她頻繁出入將軍府也是給人傳達殷家兄弟分家不離心的錯覺,貴族圈子裡的人看在殷將軍的面子上便不會小覷了他們。而她所要付出的代價只是說幾句好聽話、動動嘴皮子,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自從方知歡被柳裊裊毫不留情地下了幾次臉面之後,她再次前來將軍府拜訪殷父都會刻意挑柳裊裊入宮的時段,眼下她還是要繞著柳裊裊走。
不過是臥薪嘗膽、忍辱負重。方知歡這般寬慰自己。且讓她再猖狂幾年,等到殷澤戰死,一介寡婦還不是任由她揉圓戳扁?
心中陰鬱的藤蔓肆意橫生,方知歡跨過門檻,卻聽見一個嫩嫩的聲音字正腔圓地背誦著《中庸》。
「子曰:天下國家,可均也;爵祿,可辭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寬柔以教,不報無道,南方之強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厭,北方之強也。而強者居之*」
嗓音有些稚弱,吐氣也有些後繼無力,但那嬰孩的聲音的確是完整而又流暢地將書文一一念誦了下來。
方知歡心中詫異,誰家的孩子這般聰慧?她悄聲走近,探頭朝窗戶內望去,卻見殷父正躺在搖椅上,懷裡抱著一個兩歲大的孩子。
殷父伴隨著膝上男孩的念書聲搖頭晃腦,神色
第200章 【第21章】明媒正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