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面,當錶針指向八點五十八分的時候,車隊準時從市委大院出發。
在車啟動的時候,張子健下意識注意了一下手錶,指針正好在八點五十八分,的位置,在民間這個數字無疑是很吉利的。
難道邵書記也講迷信?張子健心中有些詫異,不過不敢肯定,不過在華夏官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官員都很相信風水、面相之類的事情。
原某省某市原市委書記胡建學經常請「大師」來替自己測算「前途」。
一次,一個「大師」說,胡有當副總理的命,只是還缺一座「橋」。欣喜若狂的胡建學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了一個增加一座橋的辦法,下令本已按計劃施工的國道改線,莫名其妙地穿越一座水庫,最後在水庫上修起一座大橋,以完成「功德」。
大橋建成後,胡建學將其命名為「岱湖橋」。不過,他事發入獄後,老百姓給大橋改了個名字:「逮胡橋」。
還有某省政府一個副秘書長,為求不斷升遷,經常找「大師」問計。他最崇拜的「大師」是南嶽衡山一座小廟裡的一名和尚,因為這名和尚曾「算準」了他職務升遷過程中的幾件大事。為此,他大筆一揮,撥出200萬元的財政專款,修了一條通往這座小廟的水泥路。
這樣的事情舉不勝舉,張子健心中暗暗琢磨,按道理說這些人都是忠誠與黨的事業布爾什維克,唯一信奉的是**才對,怎麼會對迷信這一套感性興趣呢?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也許是仕途波折,裡面充滿了險惡得漩渦,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謹慎,前途命運都不由自己,產生了一種深深的迷茫,於是將這種迷茫寄托在虛無的滿天神佛身上,希望這些神而又神,玄而又玄的神佛鞥夠保佑自己,才會對風水、相術、求仙拜佛熱衷於其中。
翻一翻華夏官場,出資修廟,蓋道觀的官員比比皆是,這不能不讓張子健感到一種悲哀。
不求政績,不求業績,卻去求鬼神,可笑至極!
就在車隊立刻市委大院五分鐘後,一輛黑色帕薩特開進來,從上面下來一個面容姣好的女性,看見空朗朗的大院,露出氣急敗壞的神情,急忙坐上車快速行駛出去。
張子健的手機響了,看了看接起電話,裡面傳出一個女人焦急的聲音,「張處長你好,我是天華製藥廠的柳青,早上有事情耽擱了,請你跟邵書記說一下,我正在追趕的路上!」
張子健捂住手機聽筒,貼近邵逸帆的耳邊說道,「邵書記,柳董事長打來電話說在路上!」
「嗯,讓她直接到普陽縣吧!」邵逸帆點著頭說道。
張子健在電話里說道,那邊的柳青急忙道著謝。
就這樣前面快到普陽縣,遠遠看到普陽縣邊界線上站著幾個人,身後停著幾輛車,邵逸帆臉上露出不悅之色,「明堂同志你通知他們不許迎送了嗎?」
李明堂連忙點頭說道,「我說了,而且再三強調!」
邵逸帆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通知前面的車不要停留!」,李明堂立刻用通話器聯繫。
站在路口等待著市委書記車隊的普陽縣大小官員,正努力調動臉上肌肉,想做出一個最誠摯的笑臉,可沒想到車隊根本沒有減速,直接開了過去。
這是什麼情況,一干大小官員大眼瞪小眼,愣了一下,縣委書記孫勝義急忙招呼人上車,幾輛車匆匆跟在後面。
而坐在斯考特車裡的人,有些人開始偷偷摸摸拿出手機,給自己相好的關係打電話,千萬別碰上普陽縣這樣的霉頭。
其實這個事情也不怪普陽縣大小官員,主要是在華夏這個現象已經約定俗成。
上級領導來視察,你總得表示尊敬吧,於是提前到邊界迎接,已經成了慣例。
有道是人多禮不怪,我迎接是態度的問題,你看不看是你的問題,我做到了,你也挑不出理來。
萬一我不迎送你嘴上不說,心裡記恨住,這實在得不償失。
就這樣迎送之風越來越來烈,甚至有些下面的官員,乾脆站在了一出市的路口上迎接。
張子健跟邵逸帆有一段時間,發現此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干實事,不喜歡走虛套子,所以對迎送之風非常反感。
第二十九章 官員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