鍵時刻,閻王吞回了要說的話,「總之,要不是先有中原大陸,本王沒有機會當這個地府閻王,也沒機會逍遙了幾千年,你聽本王一句勸,不要再去尋找真相,所有的答案,都讓它們隨風而逝吧,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年幼的孩子。」
閻王說著,就要離開。
鳳瑾叫住他,語氣激動,胸脯劇烈起伏著,「那中原大陸怎麼辦?千千萬萬的生靈怎麼辦?」
閻王回過頭來,目光沉重的望著她,「即便告訴了你,你也解決不了,如果天帝白重真決定拿中原大陸煉化成補天的材料,無人能阻擋,包括你。」
「可是……」
鳳瑾還要再說什麼,閻王打斷她,「鳳瑾,這一切都是命,認命吧。」
「我不認命!」
閻王目光複雜的看著她,「鳳瑾,以你的能力,你是能帶著你的夫君和孩子逃跑的,其他的,就別管了吧,你也管不了,也沒那個能力。」
鳳瑾感覺就像溺水的人一樣,連呼吸都不順暢了,肺里被壓得生疼生疼的。
她不會丟下這些人不管,這裡有很多她認識的,她不認識的人。
中原大陸,有她許許多多的朋友,有她的子民,她絕不會丟下他們不管。
閻王離開後,鳳瑾跪坐在蒲團上,望著太后的棺槨出神。
她心裡轉過無數個念頭,她想要跟人商量,卻發現除了無名,無人可商量,沈文卿他們不會相信閻王的話,他們也不會相信鳳瑾見到了閻王。
唯一可能相信她的話的是天和,可天和仍昏迷不醒。
鳳瑾心中絕望得就像溺水的人,連一根稻草也抓不住。
快到子時的時候,沈文卿來了,「陛下,流言的事情查到線索了。」
鳳瑾收斂心神,「說。」
「有人在暗中攪弄風雲,攪渾了帝都這潭水,想要陛下的聲望受損,好坐收漁翁之利。」
「誰?」
沈文卿故作神秘的一笑,「陛下猜猜是誰。」
鳳瑾神色冰冷,緩緩吐出三個字,「西承王!」
沈文卿大驚,怔怔道,「陛下怎麼知道的?」
「朕若有事,聲望受損,那自然是三位王爺得利了。」
鳳瑾不緊不慢的說道,「慶安王連太后的葬禮都不參加,表面功夫都不做,擺明是投向江東王了,他唯江東王馬首是瞻,那麼即便朕被趕下龍椅,坐皇位的還是江東王,他占不到好處,那朕的聲望有沒有損失,對他沒多大關係。」
「至於江東王,都打成這個樣子了,他的主要精力在戰場上,不會再耗費心力來搞什麼流言,沒什麼用處不說,當流言查出來是他搞鬼,他不僅沒好處,還只有壞處,天下人會更不服他,就算那時候他能坐上龍椅,也坐不安穩,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做來幹嘛?」
「那就只剩西承王了。朕的這位皇叔,一向是哪邊都不沾,看起來特別老實本分,可若是真的老實本分,太后的葬禮為何不來?朕可不信遇到山匪,昏迷不醒之類的鬼話,哪來那麼巧的事?他不敢投向江東王,怕江東王失敗,連累了他,但又想分一杯羹,那自然希望朕和江東王兩敗俱傷,他坐收漁翁之利了,越是看起來老實本分,不聲不響的人,所有心思都藏得很深,你越是不知道他底下在搞什麼鬼。」
沈文卿滿臉欽佩,但隨即露出不解的神色,「陛下既然知道是他,為何還讓唐首領和微臣去查?」
「朕只是猜測而已,需要你們幫朕證實一下。」
沈文卿滿臉嘆服,又問道,「如今證實了,陛下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