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真是死定了啊。
李文正道:「或許有人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偶然。我可以告訴諸位,絕對不是,完全是沈浪刻意為之。我這裡有兩本《金/瓶/梅之風月無邊》一本是蘭山城買的,一本是玄武城買的。」
「這兩本有一個區別。」
「前一本的這句詩是愁眠朱帳曉,泣坐金閨暮。」
「後一本則是愁眠誅帳曉,泣坐金閨暮。」
「一個是朱紅色的朱,後面是誅殺的誅。」李文正道:「朱帳還算說得過去,天下哪有什麼誅帳啊?這證明了什麼?沈浪寫出這首藏頭詩之後,見到沒有什麼人發現,於是更加喪心病狂,將朱改成了誅。」
天誅衿君!
「衿君是誰?是國君的義子,是國婿,是王族成員。你要天誅他,你這是詛咒王族!」
「沈浪你這不是謀反又是什麼?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麼?」
這下子幾乎是實錘了!
矜君是誰?
他差不多算是整個越國最不能惹,不能黑的人物。
他的名字叫寧矜。
他原本姓沙,是南毆國太子。
那麼這個南毆國有是個什麼國家呢?
它是一個小國,大約相當於三個郡那麼大,一百多萬人口。
它是越國的屬國。
這個世界的政治關係很複雜,越國是大炎王朝的諸侯國,而南毆國又是越國的附屬國。
南毆國的地理位置非常關鍵,是越國和沙蠻族的緩衝地帶。
二十幾年前越國和西南邊的沙蠻族大戰,南毆國主率領舉國精銳作為越國大軍先鋒,立下了赫赫戰功。
而就在那一場大決戰中,南毆國主戰死沙場。
越王悲痛之極當眾吐血,之後舉國哀悼。
當時的南毆國太子僅僅只有九歲,越王派人將他帶到國都,收養為義子,並且賜予越國國姓,改名寧矜。
矜,衣袖的意思。
這代表著越國和南毆國永遠是手足之情。
從此之後,這位南毆國太子寧矜一切待遇都等同于越國王族。
甚至某些程度上,他享受的名譽還要超過國君的兒子。
在越國的政治環境中,你可以黑國君的弟弟,可以黑國君的幾個兒子,甚至越國太子你都能黑。
唯獨這位南毆國太子寧矜一定要白璧無瑕,任何人膽敢玷污寧矜的名聲,國君一定會嚴懲。
這在地球上也不鮮見,不過這裡當然不能深入。
所以,這位寧矜太子就成為了越國政治的禁忌。
而這位寧矜在國都十五年,也擁有很高的聲譽,賢名滿天下。
知道關于越國新政的第一份奏摺是誰寫的嗎?
便是這位南毆國太子寧矜,當年的他僅僅只有十八歲。
當時這份奏摺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也掀起了越國轟轟烈烈的新政篇章。
也就是那一年,國君將女兒寧蘿公主許配給了這位南毆國太子。
寧矜恢復原來的姓氏,成為了沙矜。
寧蘿公主隨同丈夫返回南毆國,這位南毆國太子正式成為南毆國的新國主,稱之為矜君。
所以這位南毆國主沙矜不僅僅是國君的義子、國婿,還是越國在西南的屏障。
他成為了一個更加不能玷污的存在。
依舊是那句話,在越國你甚至可以黑太子,但絕對不能黑這位南毆國主沙矜。
而沈浪卻在《金/瓶/梅之風月無邊》的一首詩中暗藏天誅矜君。
李文正發現這首藏頭詩的時候,頓時欣喜若狂。
他是新官上任啊,最缺的就是政績。
或者說得更直白一些,他最缺的就是人頭。
而且這個人頭要足夠的分量,可以將他的官帽染紅,可以讓他一戰成名。
而且他這也是維護國君新政,絕對的政治正確。
玄武伯爵府,完全是最好的對象。
所以滅掉一個沈浪根本就不是他的目標,他的目標是將整個玄武伯爵府拖下水。
沈浪區區一個小贅婿,哪裡有資格成為他李文正的對手啊。
……
李文正指著沈浪厲聲道:「矜君不就是在十年前寫了一份奏摺開啟了新政的篇章嗎?所以你沈浪將他視為生死大敵,竟然在詩中詛咒他去死,真是喪心病狂啊。」
「矜君不僅僅是國君的義子,我越國的國婿,更加是我國在西南的屏障。」
「沈浪你在詩中詛咒矜君死,這不是對抗新政是什麼?這不是謀反又是什麼?」
「我身為巡察天下諸郡的銀衣巡察使,怎麼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是一樁有組織有預謀的大案,我一定要徹查到底,看你沈浪背後究竟是誰?敢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在書中詛咒王族去死。」
「現在你知道自己死在何處了嗎?來人,將沈浪給我拿下。」
李文正一聲厲喝,心中無比舒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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