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被祝蘭亭子爵戳破了這件事情,又不能不管,不能不懲罰。
否認又有人會覺得寧禛軟弱可欺了,自己的小妾被別人羞辱也無動於衷。
祝蘭亭也不是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一開始他沒有打算拿出這事攻擊沈浪,那樣反而會引起四王子不快。
但是現在,他實在忍不住了。
你沈浪壞我好事在先,就別怪我出手卑鄙了。
不過,祝蘭亭也知道,單憑這件事情不能奈何沈浪。
在玄武伯爵府覆滅之前,沈浪不管怎麼作妖都不會有事。
大家都等著金氏家族滅亡呢,就不要節外生枝了。你若弄死了沈浪,玄武伯藉機發作說金山島之爭我們不比了怎麼辦。
所以沈浪一定要死,但不能現在死!
但是若能夠弄死鄧先,也算是在沈浪臉上狠狠打了一個耳光。
鄧先為你沈浪出書,而現在卻因為你而死,你沈浪罪過不罪過啊?連自己的走狗都保不住啊。
四王子寧禛是真不想接這一茬,但就算為了顏面也要懲罰一下鄧先這個倒霉蛋。
他決定,隨便打個二三十棍子算了。
一來也略作懲罰,二來也不顯得他刻薄狹隘。
於是,他這就要下令杖責鄧先。
此時張翀忽然笑道:「四殿下,這事說是有錯也可以,說沒錯也可以,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寧禛道:「張太守請說。」
張翀道:「沈浪你不是才華橫溢擅長作詩嗎?限你在鄧先被拖出去之前作一首詩為他辯解,只要詩做的好,做的精彩,這鄧先就無罪,如何?」
四王子寧禛不解,為何張翀要如此?
張翀接著道:「當然這首詩不但要為鄧先辯解,而且還要表達你對玄武伯爵府境況之感觸,畢竟金山島之爭就在眼前,決定金氏家族命運的時刻就要到了,你應該有所觸動吧。」
沈浪立刻警覺。
張翀這是在試探虛實啊。
所有人都覺得金山島之爭,玄武伯爵府必敗。
張翀也這麼認為。
但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詩由心生,能夠反應出一個人的情緒。
尤其是在如此急切之間,更難細細雕琢,只能發自肺腑。
所以,張翀想要通過詩詞去探測沈浪的內心真實想法。
寧禛立刻明白了張翀的想法,點頭道:「行,就這法子,而且也是一件雅事不是?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沈浪你這首詩若是做得不好,那鄧先就罪加一等,杖責五十。」
五十杖打下去,是會死人的。
鄧先若是為了沈浪出書而被打死,那他於心何忍啊?
所以,這首詩一定要做得極好,能夠驚艷眾人。
而任何好詩,都不是靠雕琢的,而是發自內心的情感。
所以這首詩又一定要刻畫出沈浪對玄武伯爵府的熱愛和悲觀。
這樣才會讓張翀等人更加堅定判斷,金山島之爭玄武伯爵府必敗。
因為連沈浪這樣伯爵府的核心成員也如此絕望無助。
張翀寒聲道:「將鄧先拖出去,杖責五十,打死不論。」
幾個武士進來,直接將鄧先往外拖去。
鄧先恐懼大呼:「沈公子救我,救我啊……」
一旦鄧先被拖出門檻,沈浪沒有做出這首求情的好詩,那就算作輸,鄧先就要被打死。
時間無比緊迫。
根本無從考慮的。
僅僅只有幾秒鐘時間而已,鄧先很快就要被拖出門檻打死了。
「沈公子救我啊,救我!」
沈浪猛地起身道:「慢!」
張翀道:「可是心中有詩了?那就念出來,做得好鄧先就無罪釋放,做的不好鄧先就要受罪了。」
沈浪情緒悲傷。
望了一眼大廳內的燈火,此時傍晚時分,天還沒有徹底黑下,所以燭火顯得不太明亮。
外面夕陽西下,景色無比美麗,可惜很快就要夜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