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指導員怎麼沒有來?」
提到指導員以後,就連神經大條的西伯利亞漢子都頓了一下,龐大的身軀看起來似乎有些顫抖。
「黃,你聽說過西蒙海耶嗎?在一次行動中,我被他打傷以後動不了了,只能躺在雪地里等死。」
「醒來的時候我的左手已經沒了,不過看起來像是有人幫我處理了傷口。後來我發現,指導員犧牲的位置離我只有十米遠。」
「哎,應該是他救了我吧。不說這些事了!喝酒喝酒!咱們見一面可不容易!下次指不定是什麼時候呢。」
這種生死之交的聚會,局長自然是不願意煞風景。
他交代自己的警衛員去炊事班整幾個下酒菜,看了一眼馬卡洛夫露出來的胸毛後,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小跑著去工作。
屋裡的二人直接開喝,半瓶伏特加下肚,警衛員也把下酒菜拿回來了。似乎是收到了某人的提示,這位戰士還拿了三瓶汾酒。
「老馬,你現在跟我一起喝酒不會受罰吧。我記得你們運輸隊的成員,一定得聽上級的安排。」
聽到這個問題,馬卡洛夫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只可惜西伯利亞大漢藏不住事,僅僅過了幾秒鐘就自己交代了。
「瞧不起誰呢,我現在可是上校了。冬季戰爭中,我結識了鐵木辛哥元帥,今年年初的時候我就升官了。」
「這次運輸隊裡軍銜最高的就是我,忙了三個月休息一下很合理吧。」
「你混的也挺好啊,我聽說都是副局長了。怪不得放棄了第二特別設計局的工作,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厲害。」
一年多沒見,二人分別有了提升。
自己的朋友成為上校,黃河也十分開心。不過想到未來東線殘酷的戰場,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歐洲現在局勢很亂,你以後要多注意一點。我已經失去了一位朋友,不想再失去你。」
馬卡洛夫盤了盤自己的大光頭,看起來十分落寞。
「放心吧,我不會再上戰場了,就連運輸的工作也是最後一次。過段時間回國後,就會轉到預備役去,我的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哎,下次見面就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這次我先去了長安,緊接著又去了西南首府,你們國家到處都在打仗。」
「那些該死的矮子真是噁心!蘇卡!」
二人整整喝了一上午,下酒菜從花生毛豆升級到了豬頭肉和烤雞,黃河更是吐了好幾回。但每次想回去睡覺,就被馬卡洛夫硬生生拉了回去。
美曰其名,把上次欠的補回來。當時他們都是病號,醫院裡也沒有酒喝。
第二天早上,運輸隊準時出發。看到黃某人扶著自己額頭來送行,馬卡洛夫的光頭從一輛吉斯5里伸了出來。
西伯利亞大漢揮了揮自己收到的禮物,一把大佐的指揮刀。
「黃!你快想想有沒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這次整個運輸隊都是一窮二白,連一瓶酒都沒給自己留,回不了禮我心裡難受啊。」
原本還有些暈的黃河,聽到這句話立馬想起來了一件事。
從邊區到邊境的路,恐怕全民國都沒有人比馬卡洛夫熟了。而且對方身份特殊,就連那些不長眼的馬匪都不敢碰他,正是護送學員們回來的最佳人選。
「有有有!老馬你先別走!你看看這件事能不能幫忙!」
「看個屁!什麼事我都答應你!」
馬卡洛夫真夠意思,有什麼事他是真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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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邊境省會的航校里,一位二十三歲的年輕人正在寫日記。他看起來似乎很疲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叫方子翼,是航空學校第三期的學生。
雖然徐總指揮說過,正經人絕對不能寫日記。但我覺得必須得寫點什麼,誰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更糟糕。
三年前的西征,我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在進入河西以後,四面八方都湧來了敵人。
當時部隊必須做出一個明確的選擇,要麼就建設根據地,這條選項需要分散兵力發動群眾,可是一旦分散兵力就無法集中打仗。
第十章 達瓦里氏!我來接你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