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冉操的身前,打算耳提面命。
可冉操卻推開他,說道:「這辦法還需費些周章,估計得等到晚上你才能下山了,不過那個時候應奴應該已經回來,可以讓他送你下山去。柳絮,拿紙筆來,要大紙,用來作畫的那種。」
「表兄你要作畫?」謝玄頓時感覺驚喜。
他和冉操認識這麼久,發現冉操會清談、算籌,又工音律能詩賦,還懂得許多別人不知道的知識,可以說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卻不知道冉操還會作畫。
其實,像冉操這樣活了兩輩子的人,還有什麼是學不會的?
柳絮起初還不肯從命,說小郎不能勞累,但謝玄瞪了一眼,柳絮便乖乖拿來了紙筆,還一臉委屈地在旁邊研墨。
「走開!」謝玄嫌她研墨太慢,便親自動手。
柳絮委屈得一跺腳,回房去了。
冉操看著小丫頭的背影笑了笑,對謝玄說道:「你以後來我這裡,能不能對柳絮態度好點?這剛哄完了你,等你走了我又要去哄她,唉……」
「一個婢女,哄什麼?」謝玄不以為意,還以為冉操是開玩笑的。
這也難得,畢竟在謝玄這些士族子弟的心裡,一兩個奴僕,那就跟牛馬一樣,根本不需要客氣的。
冉操也懶得繼續說這事,因為根本就說不清楚,這裡是封建社會,而且還隱隱留有奴隸制社會的氣息。
等謝玄研出墨來,冉操便開始提筆,先畫了一個輪廓,一邊畫還一邊說道:「我畫藝不精,自然不如當代大師,你這麼殷切,難道還以為我能畫出與衛、張兩位畫聖那樣的作品來麼?」
謝玄笑而不語,只是繼續研墨。
良久,畫作終於完成,兩顆墨竹躍然紙上,雖不是栩栩如生,卻蒼勁有力,其根與山石死死纏住,這裡卻顯得有些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