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操一愣,隨即問道:「分明是你占了上風,為何卻突然認輸?」
謝道韞答道:「這題幼度出得頗有問題,還為辯論,我便占了大義,若是再辯論下去,表兄恐怕也難以撼動。誠然如此,表兄卻還是好幾次辯駁得十分精彩。今夜一談,得見表兄談鋒則一切足以,又何必一定要分勝負?」
「那便算勝負未分好了!」冉操大窘,原來這個大才女只是覺得她占了一些便宜,所以不想辯論了,並沒有要認輸的意思。
「來日方長,到時候定然與表兄公平談論,分出勝負來。」謝道韞一拱手。
冉操便還禮,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還是一片漆黑。
謝道韞卻沒有看這些,而是笑道:「趁今夜機會難得,實不忍良宵虛度,又無半點睡意,不如表兄與我來吟詩如何?」
這才絞盡腦汁、搜腸刮肚一番辯論,就又要來吟詩了。
難得古代不止是才子恐怖,連才女都這麼可怕嗎?
冉操幾乎奔潰,實在是熬不住了,便道:「明日還要陪幼度前往許先生處,你我若是一夜不睡,到時候面見許先生,難免會被他看出來,甚為無禮。不如我們今夜還是先歇著,來日方長!」
謝道韞聞言,有些小小的失望。
來日方長,來日……真的方長嗎?
一想到三叔母,已經在給表兄找女郎相匹配了,謝道韞便皺起了眉頭。
冉操還在等答覆,謝道韞若是不答覆,他又不好送客,便問道:「阿元……賢弟,你看如何?」
謝道韞抬起頭來看向冉操,欲言又止。
終於,她還是站了起來,躬身道:「表兄,告辭了!」
冉操點點頭,說道:「幼度便讓他在此間歇著吧,賢弟請慢走!」
離開了冉操房間的謝道韞,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便回房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