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顫,眼神撲閃,不過,很快她便整容含笑望向她道:「怎麼會?娘子可真會開玩笑,奴是娘子的婢僕,這輩子都是要伺候娘子的,怎麼會有資格喜歡上別人?」
顧鈺哦了一聲,笑了笑不再看她,而是掀起車簾,望向了車外,幾個擺著小攤的商販笑嘻嘻的喲喝著,賣糖人的,彈阮的一個個將目光朝她斜睨了過來。
「娘子,有件事情奴不知當講不當講?」在顧鈺凝神看向車窗外時,妙微忽地說道。
「什麼事?」顧鈺放下了帘子問。
這時的妙微竟是一臉的猶疑嬌羞,好似不好意思的答道:「昨天,奴是親眼見到十娘進了鳳華居,可那個時候琅琊王已經……」
她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車外一片喧譁吵鬧聲,聽到這陣喧鬧,顧鈺的唇角邊忍不住也勾起了一抹笑,便令車夫轉過一道巷子,在一間綢緞衣帽肆門前停下了車來。
「你就在車上等我,我去去就來!如若半個時辰之後,我未來,你便可自行離去!」
說完,顧鈺沒有任何遲疑,撩開車簾跳下了馬車,留下妙微一人在車上誠惶誠恐,不由得朝周邊打量了起來。
幾個藏在暗處的黑衣人便立時如同一張迅速聚攏的網,很快蟄伏在了那間綢緞衣帽肆的周邊,一雙雙眼睛一刻也不放鬆的看著那間衣帽肆里進進出出的客人,可一個時辰之後,他們竟還沒有等到顧鈺從裡面走出來。
「糟糕,那小姑子該不會是換了衣裝逃走了!」其中一人率先醒悟過來說道,剩下的人聞言駭然。
……
而此時的顧鈺已然到了東江月華亭的附近,東江其實是晉陵之地京杭大運河的一個分支,江面開闊,水光接天,好在今日春光明媚,從江面上吹來的風也算溫和適宜。
「春風動春心,流目矚山林。山林多奇采,陽鳥吐清音。」
江面之上畫舫凌波,鱗次櫛比,笙歌裊裊,傳來女子《子夜吳歌》的吹拉彈唱,江邊亦有一些垂髫束髮的童子踏著木履談笑風聲的行來,顧鈺頓覺心胸開闊,自重生以來積壓在心頭的陰霾也逐漸消散。
「暮春者,春服即成。引童子五六人,冠者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忽地一個聲音好似從江面上傳來,飄飄裊裊,清澈悅耳,如冰玉相擊,傳至耳畔,「阿姐,你看這晉陵的風光比之健康秦淮河,如何?」
顧鈺便倏然回首尋望,就見一隻極為精巧別致的烏蓬船正停靠在不遠處的江邊,雖算不上有多麼華麗,卻是曲幽通格,珠簾半卷,看上去極為素淨雅麗,而船頭上所走出來的一人果然正是一身青衫磊落風度翩翩的謝七郎。
不一會兒,另一名白衣人也從船中走了出來,笑問:「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你猜那位顧家十一娘今日會來嗎?」
謝玄笑了笑,沒有回答,驀然之間,他們所乘的船忽地微微一沉,卻是一道人影從空而降,落到了他們二人的面前。
看到僑裝打扮成一名青衣童子,臉塗得差點讓人認不出來的顧鈺,謝玄不由得皺了皺眉。
「此人是誰?」謝道韞沒有認出來,以為是一些不懂規矩的陌生人造訪,便不悅的問。
這時,顧鈺才拱手作揖行了一禮道:「故友相約,中心感慰,兩位謝君別來無恙!」
她這麼一說,謝道韞便也明白了顧鈺的身份,便笑了一笑,回以一禮:「顧十一娘,別來無恙!」說完,便率先走進了船艙之中。
顧鈺正要問,謝玄約她來所謂何事,卻在這時,另一艘精緻的畫舫向這邊駛來,那畫舫之上,一位身著紫絹雲紗廣袖長裙的容顏極為端莊雅麗的女郎手中握著一枝開得正絢爛的桃枝,向謝玄這邊望了過來,
先是盈盈福了一禮,旋即吟唱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杴兮,赫兮喧兮。終不可諼兮。
郎君容顏俊美,妾心如兔似惴,特以桃花相贈,還望郎君不棄!」
雖然知道謝玄的這張臉確實也很討人喜,可顧鈺還是有些不太適應的目瞪口呆:這就是所謂的桃花運吧?
可現在這位命犯桃花的謝家郎君卻並未伸手去接,而是淡然含笑的回了一句:「佳人面前,不敢收禮!」
什麼?佳人面前?佳人是誰?
在顧鈺有
第072章 赴約謝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