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不要讓我看到你。」江小瑜吼。
陸少辛無奈,只得抱了被子出去。
江小瑜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打開門縫確定他不在臥室才慢慢走出來。光著腳,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的挪回床上,然後將擁著被子坐在那裡,低著頭。
床上凌亂,兩人的衣服和枕頭還散在床邊的地板上,空氣中也都是那種味道。
其實她不止是對陸少辛生氣,或者更氣的是自己。明明是她堅決要解除婚約,明明是她要與陸家劃清界限。現在倒好,他一撩撥自己,她就棄甲投降,任他予取予求。
想想剛剛自己在床上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模樣,她就更加痛恨自己起來,恨自己不爭氣。怎麼明明沒有感情,到了床上自己竟也能……
搖頭,不敢想下去,怕自己羞憤而死,或者更怕自己刨析到自己不願面對的東西。可是不去想,心頭仍然不舒服,悲傷溢來,大半夜都沒有睡。
客廳內,陸少辛披了件睡袍,坐在窄小的沙發里抽菸。
其實他也想不明白,他們有婚約,他也很喜歡她,明明就是很順理成章的事,為什麼就鬧到了這一步?
——分隔線——
那天之後,江小瑜沉默下來,她沒有大吵大鬧,日子平靜如常地過著。可是陸少辛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她不再同他說話,看到他就像越過空氣一般,直接無視。
家裡再也沒有那種劍拔弩張,可是更像一座孤城,城裡只有兩個人。而且這兩人玄幻的像是不在一個時空一樣,因為不會說話,不會眼神交流。
她看到自己的眸色無波,然後錯身走開,忙自己的事。煮自己的飯,到點睡覺。換言之,兩人同居,與她自己獨居沒有任何差點。
不,還是有差別的。唯一有跡可尋的就是家裡多了便簽紙,她有事會寫上,然後貼在冰箱門上,只要他拿東西便會看到。以至於連續兩天,他都下意識地時不時去看那台冰箱。
這天他回來的有些晚,打開門,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便下意識地尋著光線看過去,就見江小瑜又埋首在餐桌邊畫圖。
這兩天她畫到很晚,甚至於經常聽到她驟然起身跑進衛生間裡乾嘔的聲音。可是每當他緊張地給她端去漱口的溫水,她的臉卻只會更冷地拔開他的手,半點情都不領。
吐完之後,臉色明明那麼難看,卻還是倔強地回到桌邊繼續畫稿,連一眼都懶的施捨給他,看的陸少辛恨不得用眼睛將那些圖紙一把火全燒了。
她要什麼他陸少辛什麼都可以給,難道她不知道嗎?
不,她知道,她只是不稀罕。
他開門進來的聲音並不小,可是她仿佛知道是他。因為這個屋子裡除了他,應該也不會有別的人來。所以她頭都沒抬,拿筆的手在紙上劃下沙沙的聲音。
陸少辛最近聽到那個聲音都不自覺地有點煩燥,可能仇恨一切在她眼裡專注的東西。他將公文包扔在沙發上,進廚房倒了杯水,主要是想看她有沒有貼便利紙到冰箱上。
空空如也,擦的亮潔如新,轉頭看一眼忙碌的她,心裡不由更加空落。
半小時左右,江小瑜終於挪動,起身將圖紙收了,然後回房。很快,她就濕著頭髮,抱著衣服去了陽台。
陸少辛則進了臥室,沖澡。
江小瑜將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扔進洗衣機,然後拿了水盆接水開始洗內衣。正在陽台上努力地搓洗著,頭頂的光線突然被人罩住。
抬眼間,就見陸少辛穿著浴袍站在那裡,頭髮還濕著,燈光下面如白玉。不協調的是他指間勾著一條男式內褲,就這樣直接扔進她洗衣服的水盆里。
「我那天幫你洗過之後,你還沒幫我洗。你說的要aa制,做人要公平一點。」陸少辛表情嚴肅,說完轉身便走。
「喂,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我說aa制,可沒說衣服是這麼個aa製法——」她手上全是泡沫,拎著他的內褲追上去,話沒說完他突然轉身。
浴袍半敞,鼻尖蹭了他的胸一下,臉上一陣尷尬,才發現自己又破功和他說話了。
「反正我幫你洗過了一次,你不是不愛欠別人嗎?當然要還回來。」他一副欠債的口吻看著她。
江小瑜咬牙,瞪著他,喊:「陸少辛!
076我要告你那啥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