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聽到了艾諾集團四個字。
因為太過敏感,所以下意識地尋著聲音抬頭望去。只見小飯店牆上掛著的電視,正播放著午間新聞。長津市陸家掌門人陸易風在醫院過逝,艾諾重新招開董事會,據知情人士透露,公司內部高層有可能大清洗一次。
陸易風過逝幾個大字映進眼帘,江小瑜睜大了眼眸想要看清楚,可是越想看清楚,眼裡的淚就沒越積聚,模糊了那些字跡。
「喂,大姐,你沒事吧?」司機看她突然哭的傷心,也是嚇了一跳。
江小瑜捂著唇,牙死死嵌進了唇肉里,搖頭,費了好大的勁才抑止住嗓子裡的嗚咽,說:「我先去一趟洗手間。」嗓音艱澀,卻已經忍到極致。
進了洗手間,便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外面有客人進來,聽到這樣的哭聲都嚇了一跳,有人匆匆離去,也有好心人敲她待的那間格子間的門。江小瑜都沒有應,只是抱著自己的肚子哭著。
是真的疼吧,爺爺從她初入陸宅就對她很好,是真的疼她。可是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這樣說離開就離開了呢?明明,明明她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從知道顧東城失蹤開始,她就感覺自己像做了場夢似的,而且還是場惡夢。她被夢魘住了,怎麼也醒不過來。發泄過後,她眼睛都腫了。卻還是堅強地抹了眼淚,決定先回長津市再說。
說不定,說不定只是誤傳。
當然,她不敢置疑新聞的真實性,這樣想也不過是為了安慰自己。因為只要一想到陸老過逝,心就疼的厲害,眼淚啪啪控制不住地往外掉。
出了洗手間,司機已經不在餐桌邊了。她走出去,遠遠就看到他拿著毛巾在擦拭車輛。經過一輛貼了深色玻璃膜的麵包車時,身後突然感到有人貼近,都來不及反應口鼻間就被人捂住。
當時就感覺那好像是類似毛巾類的東西,帶著濃郁的酒精味道鑽入鼻腔,她眼前一黑,眼睛闔住,身子一軟便就這樣倒了下去。
身後的男人接住她倒下來的身子,麵包車的車門被人拉開,從車上又走下來兩個男子,幫他將昏迷的江小瑜輕鬆抬上車,車門一拉,便往長津市的方向開去。
——分隔線——
江小瑜這一覺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四肢還是酸痛的,可是當她睜開眼睛,看到房間裡陌生的擺設,然後腦子裡竄出昏迷前最後那一幕,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被綁架了。
腦子清醒後,下意識的動作就是著急地從床上彈坐而起,卻沒料到自己的手和腿腳都被人困綁著,所以又重新倒回床面上。
手不甘心地掙了掙,腕子被膠帶粘著,除了讓皮肉更疼以外,沒有任何作用。尤其頭還暈著,四肢酸疼的厲害,仔細聽著,房子裡安靜的很,好像只有她一個人似的。
不是不害怕的,可是這時候已經顧不得害怕。目光在房間裡巡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以放開自己的東西。好不容易曲起身子,又因為懷著孕,手根本夠不到足踝。
這番折騰下來,額上已經出了汗。尤其她頭髮本來就長,這會兒全粘在臉上,不舒服極了。正急的要命,外面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
身體裡就像被裝了開關一樣,動作驟然僵住,目光盯著門板,全身的戒備也已經開啟。
房門被打開,進來的人很明目張胆,腳上的皮鞋踩在地上,目光看到床上的她時,眉毛微挑了下,問:「醒了?」口吻極其囂張。
「陸少毅!」
江小瑜瞧著他,努力不讓自己做出驚詫的表情,可是還是很意外。
「弟妹,怎麼說我也是少辛的大哥,直呼名諱好像不太好。何況,我的侄子還在你肚子裡。」陸少毅坐到床邊,目光掃了下她的肚子,模樣總有那麼點不懷好意。
「我呸,你做出綁架我的事,好意思自稱少辛的大哥嗎?」江小瑜看著他,就像看這世上最噁心的東西。
「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是一家人。少辛最近那麼忙,爺爺又過世了,你這麼不聽話到處亂跑,我做為大哥幫他費心照顧你點而已。」
也許是習慣使然,即便是面對江小瑜,他放鬆下來時身上那股流里流氣更濃。指尖輕勾了下江小瑜的下巴,總有幾分輕挑在裡面。
江小瑜側過頭,躲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