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顯是改的,上頭可以住人,下頭賣些果脯零嘴。
相思扶著石榴走了進去,用食指在掌柜的桌面上扣了三下道:「可能住店啊?」
那掌柜的很不耐煩道:「去去去,沒看到是賣零嘴的麼?」
石榴咬著唇看向相思。
相思不慌不忙道:「但是也能住店啊?」
「誰告訴你能住店了?」掌柜的放下筆道。
相思從懷裡掏出張紙道:「春姑、夏姨、秋嬸、冬伯。」
那掌柜的臉色一變,接過那紙看了兩眼道:「你們等會兒。」
說完,他撩開身後的破爛布簾走了進去,可不大一會兒又走了出來道:「行了行了,樓上還有一間空房,真是事兒多。」
店鋪外頭有不少臨近的店鋪,人來人往早就習慣了掌柜的這樣的脾氣,甚至還有人看見相思她們跟著上去,就在門口起鬨道:「還真敢住啊,也不怕是黑店。」
掌柜的氣沖沖的對著外頭吼道:「滾滾滾!以後別想在我這兒騙東西吃。」
等著三人走上樓去,又跟著掌柜的走另外一邊下得樓去,石榴才覺著這路似乎越來越往地里走了。
相思是聽過陌籬說起這鋪子,所以並未害怕。
等著三人從地道里走出去,相思才發現,她們又進了一座比之曾宅精緻百倍的五進大宅。
「郡主莫怕,這是一位皇家宗親之前休養的宅院,表面上還是那位將軍的,可實際上已經被咱們山莊買了下來,已經好些年了。」那掌柜的原先古怪的語氣已經沒了,雖不是很熱情,但聲音平平帶著恭敬。
相思信任陌籬,當然也會信任他推薦的人,她也不囉嗦,將這幾日京中的事情與那掌柜的說起,又將想要送出去的信件交給掌柜的,此事再不能拖,否則陌籬恐怕真有危險。
「少主還在宮中?」掌柜的明顯不知此消息,想來丞相將事情壓了下來,竟是宮中內應也沒消息傳出。
「下了天牢。」相思雖然不知道豫郡王如何得知此消息,可她相信芸蘿不會騙她。
「多謝郡主告知,小的立刻就去尋找爾西大人。」掌柜的不敢停留,將相思她們交給宅中下仆,便匆匆離去。
相思與石榴這才換了衣衫,可以鬆了口氣了。
滴答滴答……
陌籬甩了甩染血的髮絲,忍著眩暈看向綁在木樁上的手腕,血液順著木頭滴下去,居然匯成了一個小小的水窪。
「咳咳……」陌籬這兩日被人打的厲害,內臟受損,鮮血倒灌,常常忍不住咳嗽,他知道出了李見珅外,其餘的人都好不到哪裡去,丞相想要屈打成招,為皇上的死推出替罪羊,更想知道保皇派具體的名單,以防他想要完成大計時被人捅了後背。
「你這又是何苦呢?」牢房之外,難得出現除了獄卒之外的其他人。
陌籬扯了扯嘴角,到沒想到除了那和尚還有旁人來看他。
「只要你說出保皇派還有哪些人,尤其是軍中……以你是不念大師的徒弟,丞相大人必然會將你重用,你何苦冥頑不靈呢?」溫溫柔柔的聲音中卻是對待生命的漠視。
陌籬微微抬眼,對著牢房外那雙繡花鞋啐了一口,那血沫含著內勁沖了出去,濺了那鞋面一片。
「你!」
「姓舒的,你說夠沒有?一個女人居然跑到牢房裡來了?就不怕來了出不去?」陌籬披散著長發,哪怕這幾日的酷刑也沒讓他露出半點示弱,反而因為汗水和鮮血讓這個本來就白皙的少年越發的妖冶與魔性。
舒宛萱看著那張臉,心中如果貓爪一般,那原本就應該是她的丈夫,可偏偏為了一個郡主背棄了長輩的婚約,讓她差點成為京都的笑柄。
「你嘴巴可真硬,我到要看看,你能硬多久……」舒宛萱往後站了站,眼珠一轉道:「或者,你若是願意說出郡主的下落,我也可以求七公子放你一碼,讓你死個痛快。」
「七公子?」陌籬讚嘆道:「難怪大師說你是個人物,這會子進不了我陌家的門,到扒上了韋七公子,嘖嘖……我那便宜的大伯母會喜歡你,也算物以類聚了!」
舒宛萱聽著陌籬的語氣,看著陌籬眼中的鄙夷,只覺又羞又怒,她雖然在權勢之下她更願意嫁給深得丞相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