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的東西要是泄露出去半句,我隨時可以報警把你送到牢房裡。」
「我不說,一個字都不會說。」她真的被嚇到了,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眨了眨,小臉頓時糾結了起來:「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只是看到華蘭街……」
「嗯?」他指尖停了下來,隨手把筆記本闔上,回頭看著她:「看到什麼?」
「沒……沒什麼?什麼都沒看到。」她驚慌失措地搖頭,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分明看到了,那是一條新的交通大道,不知道是高速還是輕軌還是什麼,但不管是什麼,那都是高度的商業秘密,泄露出去,如他所說,他隨時可以以一條偷竊商業秘密的罪名將她送去坐牢。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明知道她就站在身後,居然還敢將這麼機密的文檔打開,這不是故意讓她去看麼?
不對,他之前已經跟她說過,要她回去和她家人商量,在華蘭街多買幾套房產……
他……論起泄密,不是比她泄得更多?至少她只是不小心看了眼,從來沒有對外頭的人說過,但,他卻親口對她說了。
不過,他說得這麼不盡不詳,別人根本抓不到他的把柄。
「先生……」心裡的恐懼不可謂不大,因為始終看不透他這個人,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發起狠折磨自己,更不知道他會不會利用這些作為威脅她的有一個手段。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進了浴室,將浴巾放好,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把木梳子。
「我……給你梳梳頭髮。」她下意識咬了咬唇瓣,走到他身邊,忽然長腿一跨,竟在他腿上坐了下去。
這是他們認識以來,她第一次對他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在他腿上坐下後,便拿起梳子給他輕輕梳理被她弄亂的短髮。
頭髮太短,三兩下就能梳好,她卻慢悠悠地,依然在給他梳理。
「怎麼?想用這樣的方式賠罪?」北冥夜挑了挑眉,長臂習慣性地落在她腰上,卻沒有急著把她拉向自己。
以為她會羞澀地反抗,實在是從來沒有見過她主動的一面,沒想,這次她真的下定了決定要討好他,雖然還是會害羞,還是會下意識想要遠離,但在想到今夜所有的事情之後,她還是僵直著身子,讓自己努力適應和他的親近。
「嗯。」她點了點頭,放下木梳子,抬起一雙小手,十指落在他太陽穴上輕輕揉了起來:「先生,我知道錯了,以後我會乖乖待在你身邊,直到協議結束,或者……你膩了我。」
北冥夜沒有說話,她給他按摩太陽穴的時候,身子會不自覺往前傾,當她身子前傾向自己靠近,身上那股淡淡的淺香便向他撲面而來。
只是這麼聞在鼻尖里,身體便又是一陣不自覺的繃緊。
今晚和慕子衿說的話,至少有一些是真心的,他最近,對這具小身板真的時分感興趣,確實……有點沉迷的感覺。
名可不是沒有注意到他身體的變化,但其實今晚她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人都跟他回來了,根本就不可能有逃脫的機會。
更何況經歷了慕子衿的事後,她對「逃脫」這兩個字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現在想來,只覺得諷刺。
她只希望在自己留在這個男人身邊的時候,他可以對她多一點點憐惜,或者說是同情也可以,不要再讓她過得那麼痛苦,只要……只要一點點尊重,她可以安靜過完協議上這段時間。
因為除了這樣,她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辦法了。
「先生,我不會再胡思亂想了。」她輕聲說,明知道他的呼吸已經有幾分沉重,不僅沒有躲開,還主動靠了過去:「先生,我都聽話,只求你……求你溫柔一點,以後,我都會乖乖聽話,好不好?」
他的長指落在她臉上,沿著她柔和的臉部線條輕輕划過。
這麼乖巧地主動靠在他身上,沒有任何抗拒,看起來也像是心甘情願的,對她對他來說,都是第一次。
溫柔……
北冥夜知道名可指的是什麼,昨天晚上他已經知道,自己的「不溫柔」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害,這丫頭在被慕子衿騙得傷透了心之後,終於學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保護自己了嗎?
有時候不反抗,本身就是一種自我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