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許佳木是被尿意憋醒的,醒來的時候,凌晨四點多。
她一睜開眼,酒店大床吊頂是一片碩大的黃色玻璃,藝術的割裂成幾片,能清晰看到她的臉,她眨了眨眼,倏然從床上坐起來。
這是……
端看裝潢布局,就知道是酒店。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掀開被子,衣服全部都換過了,不過她又不是傻子,自己有沒有被人侵犯還是清楚的,心底鬆了口氣,想起自己昏過去的最後一個畫面。
我去,太丟人了!
她懊惱的扯了扯頭髮,一扭頭就看到斜靠在沙發上睡著的段林白,他手長腳長,半條腿都橫在雙人沙發外,昏黃的燈光,將他臉襯得越發清瘦。
她記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床邊還有醒酒藥,垃圾桶內身子還有衛生紙,有些穢物,聞著味兒也猜到,估計是自己吐了。
許佳木嘆了口氣,起來的時候,身子虛晃兩下,差點跌回床上,去洗手間撲了把臉,才發現眼底儘是紅血絲。
她打量著身上的衣服,估計也不便宜。
她找出包,翻了翻錢包,又查看了一眼微信餘額……
上午八點多,助理小江打開了酒店房門,帶了早餐,順便給段林白拿了身熨燙好的西裝,這才敲了敲臥室的門。
段林白被吵醒後,發現地上有滑落的被子,再看下床,空無一人。
起床了?
他起身,因為在沙發上蜷縮了一個晚上,腰酸背痛,他直了直腰,揉了兩下後頸,看了眼臥室里的洗手間,沒有人,這才打開了門,「許佳木呢?」
「許小姐不在房裡?」助理小江盯著自己小老闆都是褶皺的衣服,微微咋舌。
「不在外面嗎?」段林白揉著腰。
以後再也不睡沙發了,腰都要折了。
「沒有。」
段林白打量著臥室,這才注意到床頭柜上,壓著酒店的便簽紙,還有幾張紅票票。
【昨天辛苦您了,這是酒店的開房錢,晚些我把衣服的錢還給您。】
小江湊過去,眯著眼看了下。
昨晚辛苦?開房錢?
什麼鬼?
他家小老闆昨天該不會操勞了一夜吧?然後她把自家小老闆腰都快累折了,拍拍屁股走了,還特麼給房錢?
這是把他家小老闆當什麼人啊。
睡一夜,500塊?
他家小老闆只值500?
段林白眯著眼,也覺得這話很不對勁,可是了解前因後果,又覺得沒什麼毛病。
不過為毛要給房錢?
好像自己被她給……
嫖了一樣。
這女人絕壁有毒!
*
許佳木可不這麼想,她不喜歡欠別人的,段林白可能不在乎這點錢,但她在意,就想算得清楚明白些。
她還覺得自己做的沒毛病,卻把段林白氣得窩火,扶著腰,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他原想著,找蔣二少出來開心一下,殊不知某人說有重要的事,追問之下,說是去雲錦首府吃飯,估計是能見到宋風晚,高興地得意忘形了。
段林白冷哼,正好中午飯沒著落,那他也去傅沉那裡蹭口飯。
他與蔣家兄弟更熟絡些,幾人一起吃飯,也不會覺著尷尬拘謹。
當他開車到雲錦首府的時候,車子剛停下,就傻眼了。
傅心漢正追著蔣二少滿院子跑!
「臥槽,你特麼別追我了啊,你別這樣。」
「汪汪——」
「救命,三爺,傅三爺——」
蔣二少邊跑邊跳,看到段林白車子到了,立刻衝過去,「大哥,你是我親哥,救命——」
段林白車鎖原本已經打開了,看他衝過來,立刻鎖上車,任由某人在外面拍打車窗。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臭小子,不和我一起吃飯,跑來這裡,活該。
此時傅沉和蔣端硯正站在二樓書房。
蔣端硯蹙眉,「三爺,您這狗……」
「不咬人。」
「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