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俯視這個他有些看不透的「敵人」,從心理上壓制對方。
梁士德道:「原來是你。」
裴行遠笑眯眯的:「正是在下。」
梁士德的眼睛又微微眯了起來,眼瞳在陽光的映照下漆黑無底,滿溢著危險的氣息,他道:「你來送死?」
這四個字,幾乎已經註定了裴行遠此刻的死局。
周圍那些侍衛雖然退到了一邊,但手中的刀劍並沒有回鞘,甚至全都對準了裴行遠,只等梁士德一聲令下,他們就立刻撲上去把這個人碎屍萬段。
裴行遠仍舊笑眯眯的:「我來送信。」
梁士德道:「誰的信?」
裴行遠道:「秦王殿下。」
「宇文曄,」
這個名字令梁士德微微變了臉色,也讓跪在地上的官岙和官遲英心跳更沉重了幾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卻都有些茫然無措——他們誰都沒想到,裴行遠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可是,洛陽城被圍攻,梁士德封閉城門已經數月,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又要做什麼?
而且,只他一個人,他能做什麼?
梁士德深吸了一口氣,道:「他要你送信說什麼?」
裴行遠道:「秦王殿下,希望你能,獻城,投降。」
「……!」
這最後四個字,他說得不輕不重,甚至還帶著一點笑音,可出口的一剎那,眾人只感覺天昏地暗,好像頭頂一道驚雷劈下來,把所有人都震了個屍骨無存,那些侍衛們更是暴怒罵道:「大膽!」
「竟敢口出狂言!」
「夏王,請讓我等將他碎屍萬段!」
在聽到「投降」二字的一瞬間,梁士德的腦子裡也一片空白,隨即被一股澎湃的殺意所充斥,他恨不得立刻衝下去,親手把這個在他的良辰吉日口出狂言的臭小子撕個粉碎。
但下一刻,他卻強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咬著牙看著面對刀劍環伺仍舊面不改色的裴行遠:「就憑他,還是憑你?」
裴行遠笑眯眯的道:「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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