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門,更是難以請到。
這樣一個幾乎要與世隔絕的人跑到他們永慶府了。
「我來給世子爺的母親瞧病。」周茂春說道,懶得理會這知府大人,而是看向王慶春,「你,哪裡的?」
他這當然不是問王慶春是哪裡人。
「下官,切造所的王慶春。」王慶春忙答道。
周茂春哦了聲。
切造所是什麼?
「就如同你們醫館的雜工。」周茂春體貼的給齊悅解釋道。
雜工….
王慶春心裡滴血。
有這麼踩人的嗎?
「行了,你起來,還是快點辦正事吧,一個小小的事,怎麼鬧成這樣,你這個醫學博士是怎麼當的?」周茂春皺眉說道。
王慶春低著頭站起來,嘴裡連連稱是。
「下官正要問..」他一面說道。
「不用問了,我當時就在現場。」周茂春說道,幾步走到那家屬面前,「血流不止,犁頭戳傷,竹竿穿胸,臟器之傷,你們怎就篤定人能活?」
年輕婦人自始至終都沒說過話,孩子們自然也不會說話,那個年輕女子聞言神情有些惶惶。
知府大人都對這個人這麼恭敬..
那來頭一定很大,而且也是大夫..
這..這…
「齊娘子說能救的..」她抬起頭說道。
「我的確救了,但是,我沒救活,我要你們提供血,你們誰都不肯提供。」齊悅說道,看著她們神情有些悲哀,「別說穿胸的竹竿傷。就是單單一個大腿流血不止,就足以要了命,我的確能救,如果有足夠的合適的血。」
周茂春擺擺手有些不耐煩打斷她。
「餵。這不就結了。」他看著那女子,「既然她說能救你就信,那她說不能救了,你怎麼就不信了?」
年輕女子被問得張口結舌。
竟然還有這樣的問法….
「那個….雜工…」周茂春又看王慶春。想不起他叫什麼,乾脆簡稱道。
王慶春心裡鬱悶到不行。
「是大人有何吩咐。」他還得恭敬的說道。
「你知道這個死者的傷情了吧?」周茂春問道。
王慶春不情願但還是點點頭。
「那你覺得這樣的傷還能治好?」周茂春問道,一臉驚訝。
「自然…」王慶春結結巴巴,「不能。但是,但是齊娘子醫術高超…」
這話周茂春不愛聽了。
「高超?這麼說齊娘子比我還高超?」他問道。
「那自然不是..」王慶春忙說道。
「那她怎麼就能治好了?」周茂春一臉好奇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王慶春心裡狂喊。
「她…她自然也治不好..」他只能說道,心裡都在滴血。
真是倒霉透頂。怎麼好好的。事情發展的這麼順利,竟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人,將一切都攪黃了!
「那不就結了,你這個醫學博士囉嗦半日幹什麼呢。」周茂春搖頭說道。
「是,是,下官無能。」王慶春躬身說道。
「還不快去給民眾解釋清楚!」周茂春說道,「一個小小的不是大夫的人都能看得出結果的醫案。你竟然耗費這麼長時間,真是…你到底是不是大夫啊?誰介紹你進切造所的?」
王慶春臉色漲紅,但又能如何,他敢跟常雲成叫板,那是因為行當不相干,但眼前這個人可不敢,那是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將來命運的。
他還得依靠這命運而生,萬萬不能輕易就斷送了。
來日方長…..
王慶春一咬牙應聲是,抬腳就要往外走。
「你知道怎麼解釋吧?」周茂春又喊住他問道。
王慶春恭敬的回身請教。
「從起因到接診時間,到初見時傷情等等都要一一的說清,這個可以詢問..」周茂春說道,看向千金堂這邊。
「大人,我們有出診記錄。」劉普成忙站出來說道。
周茂春點點頭。
「不錯,你們有這個就更好了。」他說道,指了指王慶春,「給他看看,免得不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