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兒嘟嘴看她,哼了聲轉過頭,轉頭迎著晨光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沿路而來,她眼睛一亮。
「我能叫你舅母嗎?」她忙轉過頭,看著齊悅問道。
這話問的齊悅一愣,舅母?
「你能當我舅母嗎?」王巧兒問道,面色柔柔,帶著小孩子那種天真哀戚,「我沒有舅母唉」
「能。」齊悅忙點頭說道。
王巧兒展顏而笑,站起身來。
「舅舅。」她轉過身對著那邊大步而來的常雲成甜甜的喊道。
齊悅愕然,旋即mingbái了,哈哈笑起來。
常雲成則嚇了一跳,以為燕兒又來了,忙扭頭四下看,再聽的王巧兒喊了聲,才mingbái原來是這孩子喊的,又看這邊掩嘴大笑的齊悅,不知怎的,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
真是個美好的清晨。
城中一間藥鋪在清晨打開了門,先迎來一個拉肚子的病人。
「大夫我是不是也得了急腹症?」這是一個中年男人,一臉驚慌的說道。
「shime呀,你是昨晚涼著了。」跟他來的婦人抱怨道,「才拉了一次,就嚇的你成這樣了,門口的大夫不是也看了嘛,說是喝碗薑湯就好了。」
大夫聽了笑,剛要過來看,門外又進來一個。
「大夫,大夫,快看看我脖子裡長了瘡。」這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身上還圍著油膩膩的圍裙,「也沒注意,兩天前起來的,今天好像流膿了」
大夫便先過來看,見著男人脖子上果然有個瘡,凹陷中黑,周圍見灰lusè膿水。
「你這是疔!」他說道,「你坐下我幫你割了去,然後貼敷膏藥,兩三天就好了。」
漢子鬆了口氣,又帶著幾分害怕。
「要用刀割啊多疼啊。」他喃喃說道。
pángbiān的夥計笑了。
「王大頭,你整天殺豬玩刀子,也zhidào害怕啊。」他們笑道。
那拉肚子的病人也笑起來。
「先給王大屠夫割,先給王大屠夫割。」他起鬨道,哪裡有急腹症的樣子。
大夫笑著拿著刀子過來了。
「殺豬殺多了,這算是報應吧。」他笑道,手下利索的割了膿瘡,吸盡腐肉,清洗後敷上膏藥,拍了拍那縮著頭又是疼又是害怕幾乎昏厥的男人,「好了。」
男人這才鬆口氣。
「我還忙著生意呢,先走了。」他扔下銀子就走了。
大夫等人笑著看著他。
「第一次見著王大屠夫這樣害怕。」拉肚子的病人笑道。
大夫簡單的洗了手,便沖他過來。
「來,我瞧瞧你是怎麼回事。」他說道,伸手望聞問切,又翻看了男人的眼口舌,一番檢查後,從後邊拿了一個黑乎乎的丸藥,就在手裡托著過來,「你要是不放心,就吃一個這個藥。」
「這就是那個能治急腹症的神丹嗎?」病人眼睛亮亮的問道。
大夫點點頭。
「不過,有些貴,要不你再等等看,要是不嚴重ziji好了,就不用白花這個錢」他又說道。
病人伸手搶過,直接塞進嘴裡嚼都沒嚼咽了下去。
「我還是吃到肚子裡放心。」他笑呵呵說道,一面將錢扔給大夫。
多掙錢自然是好事,大夫也笑呵呵的送他出去了,還沒走出門,又有兩三個病人上門,有跌傷的,有劃破腳的,有扭了脖子的,又是用刀又是用針灸的好一陣忙活,一直到天黑才安靜下來。
「沒有千金堂在,日子還真是有些累啊。」大夫伸手捶了捶累的有些酸的腰,搖頭感嘆道。
夥計們哈哈笑了。
「不過累的很開心。」他們紛紛說道。
如此場景,在城中好幾家藥鋪都在發生,總之歡悅的氣氛籠罩著永慶府,一直到第三天的清晨。
晨霧拉開,街上的倒夜香的早行人第一個發現了異常。
就在街口,趴著一個人一動不動。
是醉鬼嗎?早行人好奇的上前,剛走近,就看到那仰面向上的人面色烏黑,五孔流血。
「死,死人啦!」尖叫聲劃破了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