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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屬們看著這從來沒見過的陣勢心裡卻是更加放心,可見這是劉大夫的獨門秘技。
清洗創口,刀子一下一下的割去爛掉的皮肉,再次用熬製的中藥湯汁清洗,敷上去腐生肌的膏藥。
「不用縫合了嗎?」胡三忍不住低聲問道。
劉普成搖搖頭。
「現在不用縫了。」他答道。
張同瞪了他一眼,雖然他也很佩服齊悅,但對胡三這樣時時事事以齊悅的做法為標準很不滿意。
劉普成處理完傷口,又命熬了湯藥過來,用鶴嘴壺灌下去,一刻後,傷者的精神好了很多,不再胡言亂語,氣息也平穩了。
家屬們終於鬆了口氣,但劉普成的神情並沒有多少輕鬆。
「這樣吧,這個傷者今晚就留在我這裡。」他說道。
這裡可從來有傷者留在藥鋪的習慣,家屬們都愣了下。
「你們住的遠,萬一病情反覆,來來回回的路上耽擱,我在這裡可以隨時觀察病情。」劉普成給他們解釋道,當時忙碌不能分心,後來回想起來齊悅在治療知府公子的過程中,很多細節都值得他認真研究學習,比如這個齊悅稱之為住院的觀診。
家屬們哦了聲似懂非懂的點頭。
「師父咱們這裡沒地方啊。」張同低聲說道。
「把我的那間屋子收拾出來。」劉普成說道。
張同應了聲帶著人忙去收拾了。
大漢的妻子沒了主意,只好看小叔子們。
「行,大夫你說怎麼就怎麼,只要能治好我大哥。」一個兄弟一咬牙做了決定,大聲說道。
眾人點點頭。這事情就這樣定了,安置好傷者,因為千金堂沒有休息的地方,那間屋子。劉普成又不讓家屬進。於是獵戶們只好留下兩個家屬守在門外等候,其他人便便忐忑不安的離開了。
胡三站在門口看著這些人離去,不知怎的想著方才那家屬說的話。
大夫你說怎麼就怎麼,只要能治好…
要是治不好呢?胡三心裡閃過這個念頭,念頭閃過,忙擺擺頭啐了兩口。
怎麼能治不好呢,師父本就厲害的很,再加上又用了女師父的法子,那自然是手到病除!
胡三抖了抖衣裳。帶著幾分驕傲抬起下巴,一搖三晃的進去了。
齊悅安靜的看了一天書,常雲成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見到她沒睡有些意外。
他看過時,齊悅也看過來,二人對視一眼,誰也沒帶笑意,也沒說話,都移開了視線。
「阿如。」齊悅喊了聲。
外邊的阿如忙進來了,齊悅沖她抬手做個手勢,阿如領會,低著頭在隔扇圓光門上掛上帘子。
齊悅這邊的燭光頓時被遮擋住了。
阿如沖常雲成低頭施禮什麼也沒說退了出去。
常雲成低下頭進了臥房,關上了門。
一夜寂靜。
劉普成是天快亮的時候才去睡的,但才躺下就被張同喊醒了。
「師父。不好了,那人又開始說胡話了」張同顫聲說道。
「糟了!」劉普成翻身起來,連外套都顧不得穿直奔那臨時病房。
這傷者的家屬雖然同意了劉普成留人住院的事,但心裡到底是不安生,一大早眾人就趕過來。結果見到的卻是比昨日更厲害的傷者。
「大夫。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好了嗎?」男人女人都圍住了劉普成,哭的喊得亂成一團。
「我不是說好了。我是說試試,病情實在是太嚴重了,而且你們延誤了,所以現在是不行了…」劉普成給家屬們解釋。
「什麼延誤了啊…明明是你治壞了…」
不知什麼時候,很多人圍在千金堂里看熱鬧,其中有人笑道。
胡三尋聲看去,見又是吳山。
吳山一直留心千金堂這邊,昨天雖然走了,但還是關注著,看到這些家屬們走出來他還關心的上前問候,且問出了劉普成是怎麼治的。
「割下好些肉啊?」吳山誇張的喊道。
這神情讓那些家屬更加不安。
「吳大夫,這這種治法能治好病吧?」家屬們拉著吳山追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