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鼻子,「我去拿車鑰匙!」
直至二人上了車,姜熹才把事情和他說了一下,燕殊握緊方向盤,居然是孟紹酉家的事情。
之前綁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這才過去多久,居然又出事了,哎——
「熹熹,我看以後老孟家的孩子出生,應該叫孟不易,這還沒出生,就這麼多事。」
姜熹輕笑,「你這話現在被人家父母聽到,能打死你。」
「我就開個玩笑而已。」燕殊握緊方向盤,眉眼間的神情也頗不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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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燕殊和姜熹驅車到達盛都醫院的時候,已經是當天下午了。
原本以為應該是嘈雜紛亂的現場,可是醫院裡卻死一般的寂靜。
「你們來了。」葉九霄一直守在門口,看到二人過來,急忙迎了上去,「人在裡面,剛剛醒過來,情緒很不穩定。」
「我知道了,讓我進去吧!」姜熹說著就推門而入。
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女人,臉色慘白,眼神空洞,就連身邊的人和她說話,也是神情恍惚,顯然已經將自己封閉起來了。
顧華灼等人此刻都在病房,看到一個陌生人進來,怔愣了數秒。
「燕夫人,您來了。」孟紹酉之前去過京都,自然是認識姜熹的,「麻煩您了。」
「嗯,你們都出去吧,我和她聊聊……」姜熹笑了笑。
孟紹酉還有些擔心,可是現在也只能先退出去。
也就十幾秒的功夫,病房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姜熹直接坐到她身邊的椅子上。
孟浴風就好像未曾看到她一樣,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姜熹拿過床頭一個橘子,剝皮的時候,那股酸甜的味道,瞬間瀰漫了整個病房,清新甘冽,孟浴風微微蹙眉,卻並沒有開口。
「心裡很難受吧,是不是覺得當時死掉的人是你就好了。」姜熹笑著開口。
過來的路上,葉九霄已經將事情的大致經過和她說了,其實一開始她就是把孟浴風當成普通病人,只是在了解事情經過,她心裡卻並不平靜。
「我父母過世的時候,我也曾這麼想過,我們其實很像,不過你比我幸運,最起碼他們陪了你很久,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之後的日子,我完全是寄人籬下,對他們最後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場空難中。」
孟浴風偏頭看著那個正垂頭剝橘子的人。
長發垂肩,嘴角含笑,漂亮乾淨。
「他們是為了保護我去世的,以前我也算是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後來我的伯父奪走了我父親的公司,霸占了我們家的房子,我還不能離開他們,因為我一個人沒法生活,我當時很後悔沒那麼隨他們去了。」
「可是我要真的那麼做了,那他們拼死護著我,又是為了什麼?在他們心裡,我的生命比他們自己還重要?」
「難不成我自己卻要如此輕賤?你是他們的寶貝,他們愛你,如珠如寶,他們可以付出一切只為了讓你幸福,如果看到你現在這樣,你覺得他們會作何感想?」
孟浴風咬緊嘴唇,一言不發。
「要不要和我說說?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可能會舒服一些……」姜熹笑著開口。
可能因為有相同的經歷,孟浴風沉默許久,倒是絮絮叨叨和她說起了當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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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熹進去已經足足有兩個小時了,門外的幾個人,都是坐立難安,一臉憂色。
尤其是孟紹酉,從始至終,整個人都是處於高度緊繃的,剛剛醫生就說,孟浴風肚子裡的孩子很危險,若是再這麼下去,恐怕就保不住了。
這倒是其次,就怕孟浴風這麼下去,自己身體都會出問題。
此刻屋裡忽然傳來孟浴風放肆的哭聲,孟紹酉直接沖了進去,就看到孟浴風正趴在姜熹肩頭,哭得泣不成聲。
「我現在就覺得我是個罪人!」
「沒事了,都過去了!」姜熹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撫,倒是給了孟紹酉一個眼神,讓他暫時出去。
孟紹酉都急瘋了,還是燕殊使勁才把他給拖了出去。
「人家在忙呢,肯定不會有事的,你別衝進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