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滿面怒容,而是神情愕然,手還空握著。
顯然不是生氣砸了茶杯,而好像是脫落了。
「她說什麼?」方老太太問道,「承宇是中毒?」
方錦繡皺眉。
「祖母,難道你也信她說的鬼話了?」她說道。
方老太太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看向方大太太,方大太太也正看著她,二人的神情變的古怪複雜。
不是她們信了,而是君蓁蓁說的真不是鬼話。
別人不知道,但她們兩個知道方承宇的病還真是因為中毒。
因為事情複雜,這件事被掩下成為一個秘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沒有幾個,君蓁蓁更不是這幾個人之中。
她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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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燈沉沉的時候,在方大太太屋子裡等候的元氏揉了揉眼,放下手裡的賬冊。
「太太今晚不回來了嗎?」她問道。
方老太太這幾年身子不好,有時候方大太太會留在她身邊伺候。
屋子裡侍立的丫頭走出去問了句回來搖頭。
「太太沒有說。」她說道。
元氏皺眉,那就是還在說事情。
「三小姐去過老太太那邊嗎?」她又問道。
丫頭點點頭。
「下午的時候就去過了。」她說道。
那是怎麼回事?君小姐的親事老太太是同意了,挑選的人家家世也說得過去,按理說老太太不是那種捨不得的人,而且都已經惹到方承宇了,說服她讓君小姐年前出嫁那麼難嗎?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方老太太的院子裡的人已經都走動起來。
方老太太是個很自律的人,自從十五年前方老爺遇襲去世後,她就早起早睡,一日兩餐,三日去花園走步打樁,寒暑不改風雨無阻。
只不過今日早起的方老太太精神有些不濟,大概是因為昨日晚睡的緣故。
方大太太的精神更加不好,昨晚她根本就沒有睡。
「這就是個玩笑,隨口說的話。」
坐在飯桌上的時候,方老太太對方大太太說道,經過一夜的考慮給昨日的事下了最終的定論。
方大太太握著筷子。
「可是,她診脈了。」她忍不住說道。
「那是她為了逗弄承宇。」方老太太斷然說道,「就跟她拿著繩子在北留客棧上吊一樣。」
方大太太神情幾分頹然。
「是我們想太多了,如果她真是有意說的這句話,那現在就該找過來,跟我們談條件了。」方老太太放緩語氣說道,「關心則亂,因為她這一句話隨口的話,我們就亂了心智,這簡直太可笑了。」
這件事的確是太可笑了,方大太太苦笑一下點點頭。
「吃飯吧。」方老太太說道,「吃過飯就去安排君小姐的親事,我去票號,這才是我們該做的事。」
方大太太應聲是,起身給方老太太布菜,然後自己坐下來,婆媳二人對坐安靜的吃飯。
吃過飯方老太太便坐上車去票號,方大太太也走向自己的院落,在行走的過程中就先將家裡的事吩咐完,同時也安排好了車,這樣等她回到院子裡跟元氏交代清楚後,元氏就能即刻出門,而她則會親自督導三個女兒的功課。
這才是她們婆媳的日常。
但在經過一處院子的時候,方大太太還是忍不住看了眼。
「君小姐在做什麼?」她問道。
對於君小姐行蹤有專人負責監視,方大太太問的時候,片刻之後就有人回話。
「君小姐起床後先去花園走步,打了木樁,然後射箭,回屋子剛吃過飯。」僕婦說道。
方大太太原本平復的神情再次變得古怪。
「現在呢?」她鬼使神差的又問了句。
「現在君小姐在看書。」僕婦說道,停頓下又補充一句,「還讓找一套金針來。」
金針。
只有治病才會用上的金針。
就像有金針扎在了她的心上,方大太太原本已經凝固的心思頓時坍塌。
她轉過身大步向回走去,在一眾僕婦丫頭愕然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