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倦怠的閉上眼睛。
見孔顏先是兀自看著自己發愣,接著又一聲不吭的望著床頂,這會竟又像是要昏迷過去,一臉的安詳靜謐,這哪是平時有些倔強的小姐?馮嬤嬤心頭一緊,莫不是燒糊塗了?
「可是燒還沒退?」馮嬤嬤臉色一白,連忙覆上孔顏的額頭,一臉焦灼,「就是說山野大夫哪能治病!?可這荒蠻之地,能找到公館住都是運氣,又到哪去尋旁的大夫!?」
馮嬤嬤急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孔顏卻猛地睜開眼,她能感覺到馮嬤嬤手心傳來的溫度,真實得讓她無法忽略……
「對了,這交河館的館驛史可是當地鄉人,怎麼著也該有些人脈才是!」馮嬤嬤眼睛一亮,說著就往外走。
孔顏卻是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交河館……交河館……!這不是當年她唯一一次隨父上任途徑的公館站麼!?
久遠的記憶一幕幕浮現腦海,孔顏強打精神坐起,聲音里充滿了不敢相信的顫抖,「嬤嬤,現在是什麼時候?」
孔顏是足月生的,又從小精養著,一年到頭難見打一個噴嚏,更別說是生病了。可這次一入北地境內,先是水土不服,還沒等緩過氣便被逼人的冷氣凍著,就好像要將過去沒生病的勢頭補回來一樣,一個風寒便是又發燒又昏迷,偏生還在這偏僻的半道上,可是急壞了一干人等。馮嬤嬤首當其衝,平常八風不動的嚴肅人,生生給逼得草木皆兵。這會兒,見到孔顏甚有精神的一問,雖問得不著邊際,卻著實讓人放心不少。馮嬤嬤連聲回道:「快午時了!說起來,從昨兒午後到現在,可是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午時……一天一夜……連昏迷的時辰都一模一樣……
孔顏吞咽了一下唾液,有些艱澀的問道:「嬤嬤,現在是元德幾年?」
這話問得委實太過一反常態,馮嬤嬤回到床邊坐下,撫上孔顏滿是虛汗的額頭,擔心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哪兒不舒服給嬤嬤說。」
孔顏搖了搖頭,反抓住馮嬤嬤的手,一字一頓的鄭重問道:「現在是元德幾年?」
不知孔顏為何非要問這個,馮嬤嬤只自知扭不過孔顏,她遲疑了一下道:「元德十四年。」
得到確定回答,心中那個不敢置信的念頭也得到證實,孔顏一下像失去所有力氣般直愣愣地倒在床上。
馮嬤嬤一驚,迭聲叫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孔顏不語,只無神地望著床頂,滿心滿口的苦澀。
老天,這是給她開了個玩笑麼?
既然允她了重生,可為什麼讓她回到元德十四年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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