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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奧爾良公爵高呼道,「街上的群眾載歌載舞的,都把今天稱為『自由元年』呢!安迪,你幹得好啊!你幹得非常好!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你是怎麼用腳踢開巴士底獄大門的?」
安寧不由得蹙眉,其實聞那股酒氣,就能猜測奧爾良公爵已經喝高了。
而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語內容,則進一步表明此時此刻奧爾良公爵處於一個極度不清醒的狀態。
奧爾良公爵:「你到底怎麼攻破的要塞嘛!說出來讓大家見識見識!」
安寧不覺得這個時候跟公爵能把話說清楚,便岔開話題道:「公爵先生,您到市政廳來,就是為了說這個的?您應該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吧?」
安寧話音剛落,就聽見身旁的巴依嘟囔:「哪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他顯然就是喝高了,找個地方和人聊天來了。」
拉法耶特搖搖頭:「喝酒確實誤事。所以一般我宴會上喝酒只喝一點點,剩下的都悄悄倒掉了。」
這時候發酒瘋的奧爾良公爵忽然開始喊「巴黎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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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後半夜,安寧在市政廳提供的客房裡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安寧一睜眼,就看見面生的僕人拿進來一套軍服。
安寧:「這是?」
「拉法耶特先生認為今天面聖應該穿軍官的正裝,所以專門派人去你家拿來的。」
安寧挑了挑眉毛,然後問了句:「我家的小女僕給的?」
「好像是的。我不是去負責取衣服的人,詳細並不知道。」
安寧撇了撇嘴,從床上站起來,開始換軍裝。
他剛把軍裝穿好,拉法耶特就踱著方步跑來了,還在敞開的門上輕輕敲了敲。
安寧:「早上好。」
「早上好,人民的猛虎!」
安寧不由得皺眉:「這又是誰給我起的綽號?」
「你的朋友馬拉,在他的報紙人民之友上。他已經把你吹上天了,好像你是憑著一己之力就攻克了巴士底獄。」
安寧:「當然沒有這樣的事情,這是以訛傳訛。我只是做了一點點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拉法耶特挑了挑眉毛。
安寧趕忙岔開話題:「對了,皇宮方面的動靜如何?」
拉法耶特:「陛下昨天看起來垂頭喪氣的,今天他召集了在巴黎的所有高級將官開會,包括布羅依元帥。暫時不知道陛下要用什麼手段來應對。」
安寧想起來了,這個布羅依元帥是個新貴族,本身是傾向於大革命的——實際上這個時候巴黎所有有頭有臉的貴族,基本都是傾向於立憲和變革的。
既然陛下把布羅依元帥也叫去了,那之後武力鎮壓的可能性就大大減少了。
安寧稍微鬆了口氣,他昨晚睡夢裡都在擔心,自己對歷史的插手,會不會讓歷史發生改變,法皇沒來由的硬氣到底,選擇武力鎮壓。
安寧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裝。
拉法耶特從衣帽架上取下安寧的帽子遞過來。
安寧這才發現,軍帽上已經粘好了紅白藍三色的圓徽。
這一定是梵妮在家準備的。
安寧似乎能看見梵妮昨天半夜點著蠟燭做這個圓徽的樣子。
安寧接過帽子,戴在頭上。
拉法耶特:「你準備好了嗎?那我們就去凡爾賽面聖吧。」